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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又黑又浓密,半根叉不分,梳子插上去都挂不住。嬷嬷看抬水的人还没回来,便用一条丝带子先将长发拢了起来,才笑道:“这也不怕,二太太把持的紧,这些年也没叫那个姨娘再生下半个子嗣,如今眼见年岁大了,越加不可能添丁,二姑娘想要顺顺当当的一辈子,还不是得靠着嫡母和长兄?嬷嬷以为啊……三少爷来的勤,那两位小姐才能越加的尊敬姑娘”
“姑娘,水来了”笑槐的声音像百灵鸟似的清脆,后面跟着七八个人,抬木桶的,抬热水的,有条不紊的依次进入内室。
孔妈和汤妈两个力气不小,已经将空浴桶摆在了屋当间,另有几个婆子分别倒进热水、凉水。笑槐在凝萱身边小声说道:“咱们后院便专门有烧水的地方,小桃坞里姑娘多,所以伺候的粗使婆子也不少,那几个都是。她们知道姑娘要沐浴,可管事那里没拨来新木桶,又怕姑娘嫌弃,就先借了四姑娘以前一个旧的,不过姑娘别担心,笑槐亲自里里外外都刷了好几遍,滚烫的水也冲过,和新的也是一般不差。”
笑槐小嘴张张合合,说的极快,偏又使劲儿压低声音,所以口型就小,远远看着,就好像偷吃了什么东西似的蠕动着。凝萱撑不住伏在笑槐身上闷笑,唬的笑槐尴尬的站在那儿,动也不敢动。
孔妈和汤妈领着人提着空桶出去,那两个小丫头还想在此伺候,宋嬷嬷沉着脸,一手提一个往外屋去了。笑槐紧紧落了门栓,又合上了窗户,将左右藕荷色的纱蔓放了下来,正好挡在浴桶的前面。笑槐将满盘子的***都洒到了水桶中,一颗颗玲珑娇小的浮在水面上。
凝萱扶着笑槐的手进了浴桶,被热水浸泡着,舒舒服服的嘤咛了一声,浑身的毛孔都疏散开了,别提有多惬意。笑槐听了娇笑连连,却不多话的用布巾子使劲儿擦着凝萱白皙嫩滑的小胳膊。
凝萱闭目养神,还抽空嘱咐笑槐用些力擦,她这小身板,不过十岁,能有什么旖旎的风光,自然也就不怕笑槐看,反正半斤八两,都比太平公主也差不了多少。凝萱好久没这样放松过自己紧绷的心弦了,虽然胳膊给擦的一痛一痛的,可思绪却飘的老远。
前世的自己生长在一个单亲家庭,没有母亲,只有父亲含辛茹苦的将自己抚养长大,凝萱打小儿就学会了什么叫看人眼色,知道什么是来之不易,凝萱原来的顶头上司书记大人是自己的远房姑父,也是一个野心极重的人,家族怕扶持个白眼狼,不知怎么就找上了刚刚大学毕业的凝萱,其实就是要她替家族看住这个贵婿。
凝萱进市委大院的第一天,人人都当自己是个花瓶,没有安排工作,没有人敢抱怨,到点下班,绝不要求加班……可别以为上司只有一个秘书,除去自己,余下三位都是官场的老姜,整日忙的陀螺似的转。凝萱不动声色,用了一年的时间博得几位同僚的信任,又耗时三年,终于摆脱了花瓶的称号,成为远房姑父身边的得力干将。显然,她那个远的不能再远的姑妈更信任自己,明里暗里叫自己看牢她的丈夫。
凝萱前世的死亡是一次车祸,高架桥上的数车连撞,痛是她脑海中的最后意识,凝萱猛然坐直,激荡起的水花迸溅到了桶外,正拿桂花澡豆往凝萱身上涂抹的笑槐忙轻声问:“姑娘……做噩梦了吧”
噩梦?
凝萱徐徐的重新坐回去,任由水湮没到自己的颈部,笑望着笑槐:“是啊……只是做了个梦”
第十五章 素斋
日影西沉,凝萱拖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在镂空的小窗前,慵懒而又盎然的看着园中的景色。果然就像尺素说的,东五间的风景极佳,不用出屋,凝萱几乎可以闻到酸桃子的青涩味道,想想便流口水,如果每天都能这样惬意,不用去想以后的日子该有多好,凝萱甩甩湿漉的头发,暗道自己越发小孩子脾气了,总想些不切实际的事儿。
笑槐捧了干净的白纱棉,正给凝萱绞头发,见她甩头,笑道:“姑娘的头发也太滑了些,我都拢不住了”她们姑娘的发髻就是不戴一枝花,也胜过旁人插金戴银。
两边侍立的小丫头忙奉承道:“笑槐姐姐说到我们心坎里去了,何曾见过哪位主子有这样乌顺的头发,真叫人羡慕。”
凝萱接过小丫头递过来的缠丝珐琅铜花镜,端详着镜中的自己,透反射出来的光晕,迅速与笑槐交还了一个眼神,继而问道:“你们两个跟在笑槐姐姐身边可习惯?她看着严厉了些,不过心肠却最好。刚才四姑娘在,我也没来得及问,你们两个可是家生子?”
两个丫头比笑槐少不了几岁,都是心思精怪的主儿,一早得了小道消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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