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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该不是让我陪你吧?那我走了!”
“哪里?哪里?不是的!不是的!”他赶紧拉住方成。
“算了吧!开玩笑的,在这里我们彼此相陪吧!”
“老方,你说是酒好,还是安眠药好呢?”老吴突然问道。
“这个我不知道!”
“酒比安眠药还好,喝了酒睡得很好的。”他告诉方成,又像在告诉他自己。
“是吗?我没试过。”方成说的是实话,但他想了想,说不定有一天自己也会需要的。于是又道:“暂时我也不需要。”
“老方,你会需要的,在这里迟早有一天你会需要的。”老吴已有些绞舌了,应是喝得差不多了。
“乱说,你以为我是你呀!”虽然方成嘴上这般说,但他也明白世事无绝对。
“老方,你喝的酒少,但你能喝啊!”他竟也不争辩,居然自己换了话题。
“这个,你说对了。我确实很少喝酒,来到这里才喝的。”
“老方,你不懂啊!喝酒只不过为了麻醉自己而已,并不是在喝酒。”他似乎又清醒了几分,然而不想刚说完,竟迷迷糊糊地睡去了。一会儿即起鼾声了,只有方成帮他关灯掩门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谭俊从里山过来了,定是从里山坐早车来的,要不是不会那么早的。他告诉方成说周正去了坝镇听课了,下午才会到同沥来。于是方成打消了过里山去的念头。
老许和老吴也是受学校派去听课的。这下边住的只有老方和老肖在学校。谭俊早就与老肖他们认识,据他自己介绍是在教育局分来的时候认识的。用他的话说虽不是老乡却胜似老乡,能一同来到一个地方也算是缘份吧!于是常常过同沥这边走走的。老肖却补充得更加完整些,原来教育局当时并未要谭俊的,却见他几个字写得不俗,而且挺会说话的,于是便让他与他们同来了同沥,最后分去了里山的。
“为什么不要他呢?”方成有些不解,这谭俊确是比别人多几分灵敏气的。
“我怎么知道?”
“是别人介绍他来吗?”有的人就有那么一些门道的,于是专门做了中介,从中收取高昂的中介费。倘是他也是如此,来到不要的话,那该如何啊?
“听说是他自己找来的。”
“哦!”既是这样,方成也没什么好问下去了。
中午,三个人喝得挺客气的。谭俊自己去买回两支啤酒,又亲自斟好了三杯,摆放好了,便招呼起来。三人不停举杯,全是谭俊呼喝的,既客气又周到,那话总说得别人很受用。老肖和老方本就相处多,知道彼此的秉性,都不喜客套,再说又不太会说话。这谭俊倒是当仁不让,举手投足间都挺大方的,竟不停地给老肖和老方挟菜,要是在旁人看起来,反以为他才是主人了。
直到下午,老许和老吴回来了,周正也过来了。当下大家就在房前的廊下招呼着,不想去听课的人都说起了一件趣事来:牛队长带他们去听课,胡子拉渣地走在最前头,后边看到他的衣裤都是里长外短,甚至穿的鞋子竟烂得没了后跟,袜子也是脚后跟有了窟窿。听课时更有趣,那手时时动一下,先是搔头发,搔得两肩上落满了头屑。后来是挖鼻孔,竟连鞋子也去了,露出那前后都有窟窿的臭袜子。大家见了都捂着嘴偷笑。
“哇,不是吧!这哪像教师啊?”方成首先发问。
“…这样的人竟也能做领导的,简直是有辱斯文啊!”老许小声骂道。
“哎,你们不知道吧,说牛队长啊,别人真的有那能耐哟!”谭俊也凑了过来,挺平静地道:“听说牛队长家里有两个儿子,一做上主任不到两年就建了一栋三层楼,原来家里很穷的……”
听得谭俊一说,大家齐刷刷地看着他。他像说故事一样继续道:“那牛队长原来家里穷,穿着挺随便的。应该是习惯了吧!我们上次去听课也是他带队的,你看他那穿的真的与众不同的哟!不是说他的衣服料子特别,而是说他的样子不同一般。里面的衬衣他不是掖在裤子里面,而是露在外面,上面穿一件夹克,夹克短当然遮不到的。裤子也是这样的,他把里面那红色的青纶运动裤露在外边,外裤像这样的折起来,红色的当然显眼嘛!他那双皮鞋上的灰尘大概有一寸厚,早已不是黑色的了。他穿得就是怪,不是像我们把鞋后跟扣好的,他把后跟踩着穿的。你都没见过吧!别人那可真是不一般,要不做得了主任吗?真的,他这幅尊容不是吹牛哟,太像个放牛的了,所以大家就开始叫他牛队长了。”
这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