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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正也许想不到方成会说这样的话,只是不语。
方成继续说:“我觉得一个人还是得有自己的追求和喜好的好些,可以尽量不要太闲了,那么也就不必想那么多。想得多肯定愁,愁来愁去反而愁坏了身体。”
周正虽然觉得话是那般说,但当真做起来并不那么容易的。到底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就连打球也是因为别人叫他去才去的,说不上爱好。
“我觉得你这也不是什么病,而是心病!你是负担太多,只不过是想着家里,想得太多了,所以吃药肯定不会有效的。”方成分析道。
“是,是心病!确实是心病!”周正无奈笑道。
“所以我劝你还是别想那么多,想法子保持心情愉快吧!”
“实际上就算回去我也不知怎么办才好。”周正说出了他的顾虑。
“我们那里的人最热衷的就是出外工作。我们那里的人太好名声了!只要你稍留意一下坐车的时候,大家都在说他们家哪个哪个在哪里的单位怎样怎样好,说得是一个赛过一个哇!”方成略略想了想道。
“对,对!”周正笑道。
“现在如果我们就这样回去那简直不可思议,还不知他们到时候会怎么到处说呢?到时候那脸往哪搁呢?”
“也是啊!到时候那脸都不知放在哪里啊!”周正有些为难地说。
“我们那地方太闭塞了。在革命战争年代,只有当年的朱军长带领过一队人马从我们镇的边际地带经过。据说后来连日本人也不曾侵占我们那个镇,只在三十里外的镇上设有据点,但并没到我们镇上去过。我们那里的经济虽说并不富裕,但还能自足,所以相对来说比较安逸。有一年,我们那里有人组织一些年青人去滨城打工,结果被人骗了,吃尽了苦头,后来那帮年青人再也不敢出去了,个个都呆在家中,安然地过着他们那种永不变更的生活。他们想着一出到外边就能怎样怎样风光,吃不了苦啊!一个人要创业哪有不吃苦的呢?既然在外比不上在家里舒服,那就只好留在家里啰!一个人想做点事那肯定要有一股闯劲的,有一种预备吃苦的精神。”方成说得禁不住激动起来,却突然停了停,又道。“只是真的没料到,我们竟会来到这样的地方啊!”
“现在比较起来,在家代课也比在这里开心些,虽然那身份并不好看。”周正有些惋惜道。
方成也明白这些,只是经周正这样一说,更觉得确实了。也因此不由想到大家千里迢迢来到这异乡却是为了什么呢?其实方成最关心的却是前程,但现在看来情形太糟了,简直没有前程可言。说到成家,那更不可想了。反而在这风华正茂之时,总不定的感到无所适从,心情总是无处释放的困惑。每当此时不免就想倘是不读书,心智不开化,也许就不必远行了。那就像家里很多年轻人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苦日子,忙忙碌碌终其一生,至少可以常与亲人在一起,那又有什么不好呢?为什么人们总要向往遥远的陌生地呢?远方的风景未必都是美好的。
他们就这样边走边谈,却觉得眼前的说起来尽是悲哀的,由此便推而到长大之后的烦恼总是多过快乐,倒是小时候总是无忧无虑的。于是不由说起小时候的趣事和一些伙伴,说得开心时不由笑了起来。
就这样他们打发了白天。
晚饭的时候,周正一脸难受的样子,只是看着那饭菜说道:“不想吃,见到饭都怕。”虽说他见了饭成了畏惧,但却又买了快食面充饥。大家玩牌的时候,又见他在熬药了,一个粗笨的火盆,一个黑沉沉的药罐。也许怕房里药味太重难散,他把药放在走廊里去了。
“这样总不是办法,坚强些吧!”方成忍不住道。
但周正却只是摇头,总是郁郁不乐,显出无能为力的样子。只任那无形无影的魔法折磨自己,脆脆可倒。
夜深,灯下,方成给周正揪痧。躺下时,周正叹气道:“唉,睡不着!”
“有时候,我也是这样的。”方成也道。“有时半夜醒来,还以为自己睡在家里。但是清醒过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是在……真是像古诗里说的‘梦里不知身客’啊!那种感觉真不是味啊!”
第二天一早,方成起来时,周正也跟着醒来了。
“你睡吧,我自己走就行了。”方成道。
“我也起来,又是一夜都没睡着。”
方成一脸的吃惊,很是为他担心。周正却一定要送方成上车,公路在山畔上。方成看到周正不似先前送他时那般轻捷了,却是远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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