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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花红不曾采撷过?可自己却明明对安笙有着一种非同寻常的期待。
这期待并不能让容初高兴起来,反而让容初有些不知所措,就像妈妈躺在急救床上,被蒙上白布单的那一刻一样。
从妈妈去世之后,从看到了妈妈的那一本日记之后,他就只相信各取所需的爱或是荷尔蒙的作用。而出国了一趟之后,英国虽说保守,但是相对于传统的中国而言,无论是爱还是性,都是开放的,更让容初彻彻底底摈弃了打小从小说或是电影里懵懵懂懂地积累的爱情观。
女人或许是生活必需品,但是爱情绝对不是。而容初相信,他也不需要。
他的脑子仍旧昏昏沉沉的。这偌大的天地间,此刻却似乎并没有能够收容他、接纳他的地方。
或许他该回家去看看。且不说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弟弟,就是那个倔脾气的老爷子,毕竟这么些年对自己并不错。更何况,他从始至终并没有任何错处。
容初迟疑着,但还是缓缓地发动了车。只是在岔路口的时候,回家本该向右拐,容初却向左拐了。
是该去看看……妈妈了。
容初一嘴的银牙顿时咬紧了,脸上的表情也僵硬了起来。他并不常来看那个已经去世的女人,至少在他的心结解开前,他不敢来。以前的他只敢开着车在墓园的进口处远远地张望一下,现在的他则放心地在林恩每天供应的千张结红烧肉里怀念着那个过早离开的女人。
虽说来得不多,容初开起车来却也熟悉得很,毕竟这条路曾经只要一闭上眼便在眼前清清楚楚地延伸开来。
墓碑上的她依旧笑得温婉贤淑,就好像她背地里的那些歇斯底里全然不存在一样。
可是,所有的人都被她这若无其事地笑容给骗到了。在她决定离开之前,笑于她而言,只是一种求生的本能,而非一种情绪。
容初曾经辗转找到过她的心理医生,听到了她那些几近疯狂的录音。他也曾经抱着这个女人痴狂的文字夜不能寐。只是,这么痛苦的她却在所谓的家人面前掩饰得那般完美无缺。
容初咬紧了牙关。如果自己早一些知道真相,她会活下来吗?又或者说,她有可能幸福吗?
容初扶着墓碑缓缓地坐了下来,头倚着冰冷的大理石,就好像儿时的他一样,最爱黏着的就是妈妈。只是彼时,额头处是一片馨香的温暖,而现在只有令人心生委屈、不近人情的冰冷。
“妈……”容初的声音微微颤抖了起来,他已经许久不曾喊过这个字眼了,“你还好吗?”
“他呢?他还好吗?”容初垂着头。
秋风一阵一阵吹过,裹挟着些许纸钱的味道。空气中溢满了悲伤,仿佛下一刻这些悲伤便会凝结成雨一样。
“哥。”容仲清冷的声音突然传入耳来。
容初应声抬头。眼前的容仲还是那样清瘦,手上捧着一束白菊。
他笑笑,嘴角却始终耷拉着,有气无力地说,“她最喜欢的明明是兰花,你偏偏给她带菊花。”
容仲也不理会他,自己把这束白菊插进了花瓶之中,“今天怎么会来这儿?”
容初反问道,“你呢?你又来做什么?”
容仲自然地答道,“自然是来看妈的。你呢?”
容初默不作声。
容仲也不再追问,自己掏出了手绢,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墓碑。
“老头子怎么样了?身体……”从妈妈去世之后,容初就从没正正经经喊过他一声“爸爸”。
岁月毕竟不饶人,那个倔了一辈子的老头子也再没力气冲着他嚷嚷了。这要是放在以前,他一定会中气十足地吼一声,“死小子,不会喊爸啊?天就算塌下来了,老子都还是你爸。”
容初这一刻竟莫名地笑了起来。他承认,他竟然怀念起了老头子还会这么冲他嚷嚷的时候。而现在,那一声“爸”都在无形间成为了一种奢望。
“老样子,不好也不坏。”容仲答得格外简单。
他以为哥哥既然放不下对爸爸的心结自然不会愿意多听一些爸爸的事情,但其实恰恰不是这样。容初多希望容仲能再多讲一些那个老头子的事情来听听,可是他却开不了这个口。
“你若是能回来公司工作,爸一定会好得更快。”容仲点上了一支烟,望向容初的眼神很是迷离。
“心情不好么?”容初知道容仲很少抽烟,难得抽上几口无非是因为心情不佳。
“谈不上。”容仲依旧说得模棱两可,“其实算好事。只是这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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