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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璨嫣然一笑,拉着蝶衣的小手:“听沈公子说,如今你也是锦衣卫督查风闻司的番役了。有沈公子提拔,妹子你只要用心去做,查那些贪官污吏,到时候做个锦衣卫的女官,岂不是比那些男子更威风了?”
蝶衣笑着点了点头,想着自己以后也能像沈子成那样穿着五品官服,威风凛凛的样子,笑得更是灿烂。没想到站在一旁的小疙瘩没好气的说道:“一个女儿家不好好去学女红,还要像男人似的到处抛头露面,真是羞也羞死了。你看人家大家闺秀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有出去当番子的。”
蝶衣的嘴上可不饶人,瞪了小疙瘩一眼:“你小小年纪比我还小,就自称男人了么?你可有胡须?你可有喉结?”
小疙瘩急了,跳起来叫道:“少爷也没有胡须,那少爷就不是男人了?喉结,我有啊!”说着昂起脖子来,伸手摸向自己的脖子,指着那一点点凸起的地方叫道:“你看你看,如何没有?小爷过了年也已经十四岁了,再过一岁就能娶妻生子了!”
沈子成忍着笑,斥道:“别乱说,真是丢死人了!”
蝶衣冷笑道:“这也敢自称男子?下午我和沈大人一起上街,看到一个姑娘家被人追打。她的喉结都比你的大。你那小小的喉头,真是笑死人了!”这喉头和猴头同音,蝶衣一语双关,巧妙的骂了小疙瘩一句。小疙瘩顿时恼羞成怒,要不是沈子成和许芝兰在身边的话,马上就要跳起来跟蝶衣放对。
沈子成忽然脸色一变:“蝶衣,你看清楚了?下午那个妇人真的有喉结?”
蝶衣疑惑点点头,她还不是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是沈子成和王璨都已经变了脸色。沈子成自然是知道的,没有喉结的一定是女子,而有喉结的必然是男子。王璨家中世代行医,也明白这个道理。沈子成急忙跳起身来,撒腿就往外跑,百忙中把自己的象牙腰牌丢给小疙瘩,还对他招呼道:“马上去锦衣卫衙门,拿着我的腰牌,要督查风闻司的人马上赶到楚姑娘家中。”
许芝兰快步跟了过去:“相公,出了什么事?”
沈子成头也不回:“你跟我一起,出了大事!”
好在到了应天府之后,沈家就买了几匹马来代步,沈子成和许芝兰一人骑了一匹,风也似的朝楚方玉的家中飞奔。王璨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幽幽的叹了口气,只是蝶衣还不明白,对王璨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王璨低声说道:“这件事,你千万莫要跟人说起!”王璨的心中暗自忐忑不安,这可是事关两个女子的名节大事呢!要是说出去的话,在大明这个时代,苏坦妹和楚方玉几乎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
灯光摇曳,炉火通红,楚方玉和苏坦妹并肩坐在一起。苏坦妹拿着楚方玉新锈的枕头笑道:“玉儿,好在没有外人看到你锈的这块枕巾,这是什么啊?”
楚方玉娇羞的笑道:“鸳鸯……”
刘秦氏差点没翻过白眼去,那上等丝巾上绣着两只光秃秃的跟掉光了毛的公鸡似的东西,居然能叫鸳鸯?要是谁娶了楚方玉过门的话,新婚之夜看到这两只脱毛鸡,还不得笑掉大牙啊?
楚方玉看到刘秦氏的神色,解释道:“我自幼娘亲死得早,我又喜爱读书,成天就和书生们一起。偶尔还女扮男装跑去学堂听人讲课。哪里会有人教我女红啊!绣的不好,那我现在不是正在学么?”
苏坦妹揶揄道:“玉儿,为何要锈一对鸳鸯?难道是李醒芳公子痴心一片终于打动了你?要是如此的话,姐姐可要准备好大红包了!”
楚方玉不依的推了苏坦妹一下,那宜喜宜嗔的神情看得刘秦氏眼前一愣,楚方玉嗔道:“姐姐真是说笑,妹子早就说过了,李醒芳只会是我的知己,却做不了夫婿。我也是闲来无事才要绣一对鸳鸯的,那做女红的,十个有九个都是绣鸳鸯枕头,鸳鸯肚兜,这有什么奇怪的。倒是妹子要准备好大红包才是,昨晚和姐姐睡在一起,还听到你似乎说了沈子成的名字呢!”
苏坦妹羞红了脸:“我什么时候说梦话了?决计不会!”
两人说笑了一番,楚方玉拢了拢有些散乱的头,说道:“今日出去走了一天,身上都汗腻腻的,时辰也不早了。姐姐早些休息去吧……妹子可要沐浴一番了!”
说着,楚方玉对刘秦氏说道:“刘嫂,你去厨房看看水可烧热了没有。若是已经热了,就端来吧!”苏坦妹又说笑了几句,才起身离去。
刘秦氏到了她们府上着实卖力,好在楚方玉和苏坦妹都是单身女子,没有家室,父母也都已经去世了。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