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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规矩,永璋永珹永琪年纪大了,都可以领差事了。可因为乾隆偏心,永琪不但领了好差事,而且一直没分府出去。底下人把这一行为看成了乾隆属意永琪的表现——事实上也差不多了——对他就比对其他阿哥来的看重。永琪自己又是眼高于顶的,自认不凡的。就单说现在,大朝会,何等肃穆的地方,这小子居然就目无尊长的站到了永珹前面。乾隆一口气憋在那里,想要发作,时间地点都不合适,只能忍着,眼睛时不时瞄一眼他,看他毫无所觉,更是火大。
没眼见的东西,都看不到他脸色不好吗?还有这些大臣,虽说朕偏心了永琪朕不对,可天家无私事,你们这些做臣子的,看到这些不合规矩的,就不能上折子说一声吗?没用的东西!这就是活脱脱的迁怒了~
不过这也提醒了乾隆,永璋身体还不好,得赶紧召太医给他看看才行。连朝会都不来,这一定是病的很重了。乾隆心揪了起来,可不要出什么事才好。虽然前世永璋不是这时候去的,可看现在这状况,似乎与前世又不太一样了,谁知道永璋的事会不会出意外,还是早点看看比较放心。
于是乾隆也顾不上教训永琪了,一下朝,就吩咐小路子召集太医,去永璋府上看诊。他自己也轻衣便车,出了宫。
且不说乾隆这突如其来的旨意叫多少人惊讶莫名后宫里有多少妃子咬碎了牙纯妃多么惊喜,早早分府出去的三阿哥永璋,得到消息后,懵了。
皇阿玛,要来看他?
永璋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连沉重了一个月的身子都觉得轻了。他的皇阿玛,要来看他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皇阿玛要来我这里,皇阿玛要来看我了~”永璋突然傻傻的笑起来,手覆住眼睛,肩膀慢慢抽动起来……
他出生在雍正末年,出生时皇阿玛有没有为此欢喜过,他不知道,但在他有记忆以来,他的皇阿玛,从来没有对他和颜悦色过。甚至,他都想不起在慧贤皇贵妃去世之前,他的皇阿玛,曾对他笑过。仿佛每一次见面,都是上书房考教功课,一有答不上,皇阿玛就板着脸斥骂。后来慧贤去世,又有孝贤皇后挡在前面,永璋还是不能与乾隆亲近。后来孝贤死的时候,说实话,永璋心里,真的是高兴的。他的额娘,纯妃,虽然小心谨慎,但还是有得罪孝贤的时候,小时候永璋看着额娘每天等待皇阿玛到来,就觉得分外难受。要是没有慧贤,没有孝贤,是不是皇阿玛就会来看他额娘,看他和弟弟妹妹?
没有感情的嫡母和庶子,自然是不亲近的,又隔着一层隔阂,永璋又怎么可能在孝贤灵前哭的伤心?没笑出来就不错了。可永璋没想到,他会因此,就遭到皇阿玛的训斥,还说他不孝,名言剥夺了他继承皇位的资格。
他孺慕的皇阿玛,厌弃他了!
多么的伤心,多么的难过。永璋当时都觉得,天要塌下来了。
永璋惊慌的想要弥补,可是不管他做什么,乾隆都不待见他。一晃十一年过去了,可乾隆一直不肯说原谅。永璋从忐忑到伤心,从伤心到绝望,最终,放弃了。
可就在他麻木了,不再期望的时候,皇阿玛要来看他了?
永璋几乎都怀疑,是自己耳背,听错了旨意。
“爷~”
他转头,询问的看着他的福晋,章佳芝兰,她面有难色,略显踟蹰道:“皇阿玛这次来,论理我们得大礼迎接,可爷你的身子……”
永璋不免也是黯然,这几个月,他的身子越来越糟,现在走几步都喘息不止,哪里能按着繁杂的规矩迎接乾隆。可这时皇阿玛第一次来看他——说不定也是最后一次了,永璋不想再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当即咬牙道:“君臣之礼不可废,皇阿玛记挂着我,我就是去了,心里也是高兴的。你放手去准备吧。”
“这……”芝兰犹豫不决。她和永璋成亲这么多年,自然知道永璋的脾性,也知道他对乾隆的看重,可他的身体……
“去吧。”永璋苦笑一声,“虽然不知道皇阿玛为什么会突然来看我,可还是不要落人口舌才好。我要是去了,你的日子,也能好过点。”他要真的没有规矩怠慢皇阿玛,不说御史会不会参他一本,单他那个五弟,就不会放过他了吧。
芝兰眼眶一红,这么多年相敬如宾,她不敢说对永璋情深一片,可确是把他当做了亲人,听得他这么颓丧说话,又是难过又是抱怨:“你好好地说这些干什么?皇阿玛现在选了太医给你会诊,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永璋笑而不答。这些年,皇阿玛不待见他,连带的下面人也对他冷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