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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平静入睡了,心中有些欢喜,半天移不开眼。
赵权却忽然开口说道:“怎么还不睡?”
长亭似乎笑了笑,小声近乎有些讨好地道:“相公,我叫什么名字呀?我怎么都想不起来……”
长亭往常狡黠聪慧,却从未用这样的语气与他说过话。
赵权心神一荡,睁开眼,侧头朝她望过来,神情悠远温柔,忽然从被子里伸出手,抚了抚长亭的眉眼。
长亭不解,只觉得眼睛有些痒,只得密密地眨了眨眼睛,只听赵权说:“你叫长亭,江长亭……”
长亭喃喃道:“长亭……”
然后笑了,似是在想什么,又低声说了句:“长亭……”
被赵权抚过的地方似乎还有些痒,长亭忍不住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摸了摸眉毛,赵权见她如今这副单纯的模样,又想起方才那句“相公”,心中不知何种滋味。
长亭抿了抿嘴,又问道:“相公,我们什么时候成的亲呢?”长亭虽然认不得人,记不得事情,头脑里迷迷糊糊却仿佛知道成亲是什么意思。
赵权笑了笑,低声道:“等你病好了,就知道了。”
长亭想了想,翻过身面对着赵权,又问道:“相公,我得的是什么病?会好吗?”
赵权脑中闪过两人经历的那些惊心动魄,心中一痛,也翻过身面对着她,两人面对着面离得极近,呼吸相闻,赵权伸出手揽过她,在长亭的头顶低声道:“会好的,本王一定会治好你的!”
长亭在他怀里并未听得太清楚,只是赵权肩头宽阔,竟让人特别地安心,长亭心中并无忧虑,闷闷地“嗯”了一声,似是睡意上涌,合眼慢慢睡了过去。
赵权听得长亭均匀地呼吸声,知道她睡着了,缓缓将她放开,让她平躺在枕上,她的侧颜依旧平静美好,赵权嘴角微扬,自己也侧过身平躺了下来,缓缓盍目而睡。
第二日清晨,长亭醒来,却听见外间有响动,长亭起身穿戴好,拉开房门,只见赵权只穿着一件粗布短衣,挥着斧头,正在院子里劈柴。
长亭开口问道:“相公,你劈这么多柴是要干什么呀?”赵权旁边已经堆了一摞的柴禾,他也满头大汗,看来已经劈了一会儿了。
赵权望着她一笑,道:“你昨晚不是说想洗头吗?我劈些柴,多给你烧些水,你还可以沐浴一下。”
长亭小声地“呀”了一下,然后有些羞涩地笑道:“相公,你对我真好!”
赵权没说什么,心中却升起了些不合时宜的欢喜,瞥见长亭满心欢喜的神情,低低地“嗯”了一声。
清晨的阳光照在赵权丰神俊朗的脸上,便如远山顶上的那一片雪,在朝阳下熠熠生辉,长亭看得一刻也移不开眼,这样的人居然是自己的相公!
长亭小心地走近赵权,赵权停下手,低头看着她道:“别靠太近,小心斧头伤着你。”
长亭被他看得垂了眼,低头笑了笑,小声道:“相公,你看你满脸都是汗……”说着捏着手上的帕子踮起脚,认真地给赵权擦起了脸上的汗。
赵权眉眼俱柔,只双目含情地望着长亭,任她给自己擦汗,心里却像是有谁催促似的,“咚咚”地打起了鼓。
第52章 求医
他并非不识情爱的呆子; 相反,他从小机敏睿智,擅弄权术,于情爱上亦是敏感儿郎。
又兼他出身帝王之家; 自身更是出类拔萃,只是满腹的心思都放在了争权夺利上; 于情爱上虽不甚用心; 仰慕他的女子却如过江之鲫,府中姬妾也有; 天下美女于他不过都是俯首可拾。
只是他历来喜欢贞静柔顺的美貌女子; 若有些才气妆点便更好; 对女子向来是会讨他欢心便多宠一些,但是久了纵是个天仙,他对着也觉得腻了,撂开手便也不再去想。
怎奈如今竟像前世冤孽找来一般,全不受他控制。
赵权握住长亭的手; 低声道:“去那边坐着!”
长亭如今便如梦中一般; 醒来得了一个天人似的相公,自然对他言听计从,笑着点了点头; 在屋檐下的一张小凳上坐了下来。
赵权虽然看着并不像武将一般魁梧; 可他生来力大; 又曾在军营里磨练过; 砍柴这等粗活对他来说倒也不算什么难事; 不多时便劈了一堆。
赵权见差不多了,便停了手,然后担着水桶去村边来来回回担了几次水,又生火烧水不提。
长亭如今很依赖他,跟着他进进出出,倒也柔顺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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