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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过后,丁剑鸣的遗毒都已拔清、完全恢复了原状。索善余亲率家人把丁剑鸣直送出大门之外三里之遥,口口声声地称他为大英雄!大恩公!口口声声说:“此恩此德,没齿不忘!”跟着又讨丁剑鸣的地址,问他愿不愿“折节下文”。丁剑鸣也谢过他“生肌白天膏”起死回生之德,当下人情难却,一面也觉得索善余是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者,竟然答应了和他做风尘中的朋友,愿意和他结交。
看官,你知那索善余真的是什么慈善长者?原来满不是这回事,正当丁剑鸣在归途上满心感激,对他异常好感之余,索善余的密室中就坐着那两个当天晚上跑进索家,伪装采花的蒙面夜行人!
那两个蒙面夜行人正是清宫大内的头等卫士,那使剑的叫做蒙永真,那使判官笔的叫做胡一鄂,他们都是由直隶总督戴棋向京师请来,进行一件大阴谋的,伪装“采花”,计陷丁剑鸣,就是他们的阴谋之一。
在索善余的密室里,那两个冒作采花的蒙面夜行人正在抚掌相视而笑。蒙永真道:“这回丁剑鸣可着了我们的道儿了。不过这小子也确实名不虚传,七十二手‘回环滚拆’的太极掌法,若非我们,恐怕也轻易对付不了。”胡一鄂笑道:“论本事,丁剑鸣自不是庸手,但却也不能超出我们兄弟之上。照我往昔的习性,那容他这样狂做,如不是戴总督再三叮嘱,我们兄弟俩早把他废掉了。”索善余大笑道:“如把他废掉,我们的计划就不能进行了。废掉他一人有什么用?我们要拆散的是这些山东、河北两省自命为‘江湖义士’的团社!我真佩服你们两兄弟的本事,胡兄那一手暗器,打得真有分寸,不让他当堂毙命。蒙兄更妙,故意使出偷学来的几家形意派无权剑法,让他猜疑不定!”蒙永真也笑道:“我也真佩服你老先生的本领,尤其是那几声‘大英雄’,把他揍得毛管都松了。”
列位看官,你道他们进行的是什么阴谋?原来直隶总督受到清廷的密令,要注意山东、河北两省的拳民,可笼络的则笼络,可打击的则打击,若一时不能笼络又不能打击,则要想办法分裂他们的内部!因此由戴棋的幕客想出这一条计划,知道丁剑鸣和其他武林的领袖人物有隙,又侦察清楚丁剑鸣的性情和平日的行动,便请了两位特选的清宫卫士,伪装采花,故意引他到索善余的家,让他吃了一颗毒蒺藜,再由索善余给他医治。这样作成圈套,他自然不能不和索家来往。而不消说索大绅士,自然是站在官府这一边的。一来往,就有办法拆散他们的团结,免得他们集中力量和满清捣乱了!
表过索善余和那两个夜行人的来踪去迹。再说丁剑鸣伤愈回来后,不见三天,自有许多武林同道前来探问。形意拳的钟海平,梅花拳的姜翼贤,万殴门的管习祯等自然也都在座。当下丁剑鸣说出那夜的经过,一面说那两个蒙面夜行人的本领的确是武林罕见,一面夸说若非自己的掌法厉害,莫说只中暗器,早就毙在他们的一剑两笔之下了。
丁剑鸣说完,武林中人尽皆震动!群雄说道:“江湖上哪有这样的两个采花人物!”大家胡说一气,都摸不到这两个人的“海底”!(底细之意)
丁剑鸣忽地凝神一想,突地问钟海平道:“你们形意门下可有一个瘦长汉子,善使无极剑法的。”
钟海平虎目一睁,马上说道:“什么?我们形意门下,从来就没有采花淫贼!”
丁剑鸣冷笑道:“你们形意门下,有没有过采花淫贼,我不知道。可是那使剑的蒙面人,分明是你们形意派的无极剑法!”略停一下又说,“不止那使剑的,连那个使判官笔的也好像是你们贵派的身法。”上一句确有几分实情,那使剑的确曾使出过几手无极剑法。下一句可就是丁剑鸣的胡猜,心里有嫌,就什么都怀疑到形意门下了。
当时只见钟海平勃然大怒,拍案说道:“丁剑鸣,你这是有心栽赖!”丁剑鸣也厉声答道:“我亲眼见的,还有假?哼!要不是我这对肉掌还有些儿能耐,怕就要毁在你们贵派手下!”
两人俱都火起,在座的武林同道急忙劝止。钟海平当下立即发话:“事情我一定根究,我马上通知我上下三辈的门人,也发帖给武林同道共同查究,如果我形意门下确有人在江湖上为非作歹,采花伤人,我一定亲手把他卸八大块,戳三个窟窿。如果不是,你也得向我们形意门摆酒陪礼。”说完,登登就走出去了。
不说丁剑鸣和钟海平又结了“梁子”(仇恨),且说在丁剑鸣回来后,索家便每天都有人来,不是送礼,便是请酒,其间柳剑吟也曾向丁剑鸣进言,请他注意,别要上当。柳剑吟说:“索家是保定的豪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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