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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鸽一去,传到的人还只是很少一部分,江湖大体上还算平静,可在那三天后,突然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很多五彩的戏台子,用马车拉着满江湖唱戏说书,讲江湖有个白马车,有个红轿子,白马车的人说被下了红轿子中人的毒,红轿子中的人说被人偷了毒,嗨嗨,江湖中有多少个用毒的人,有多少个出名的空空手啊!
这样一来,稍对十四年前的事有了解的,就知道事情闹大了,白马车、红轿子、还有专讲他们故事的戏台子,那影子似的随着他们的苦行船还能远吗?
果然才没几天,就传出很多人无故被杀,尸体上都摆着一个小小的黑色纸船。把纸船拆开,上面血红的字迹,歪七扭八的写着,“苦海无边,行船渡之。”
一时之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能隐居的都隐居,能闭关的都闭关,那些自认摆脱不掉的人——例如各大门派——齐聚少林商讨,没想到吃了个闭门羹,小沙弥一个佛门清净地不招待江湖人,死活不让他们进去。
熬了三天,闹出问题的信奉门门主,实在是抗不住心中的惶恐,眼泪纵横下跪于少林寺门前,少林方丈才传出一个口信,只有四字道:“一切如常。”
信奉门得了此言,感激涕泪的走了,各门各派也就散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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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行来,温度慢慢变高,显然马车是南行的。
白迟发现这江湖人也不是都对他们避之如蛇蝎,也有很多人虽不与他们亲近,也并没有表示出落荒而逃的样子,依然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走了二十来天后,白迟对看什么风景人情也没兴趣了,那一天天气有些阴沉,大道上终于出现了第一个敢和他们靠近的江湖人。
那是一个女子,面容姣好,双目如漆,看着二三十岁,只是发式还是做的未嫁少女状,一身青萝衣衫,骑在高头大马上,鞭一扬眉一挑,真是姿态万千,不过却并没给人什么妖媚的感觉,反显得有些英气。
她骑马和马车并肩而行,仔细打量从车窗透出头来的白迟,良久微微一笑,问道“你叫什么?”那笑容给人的感觉也很是清朗,颇有男子的豪爽之气。
白迟眨眨眼,等待了一下,身后看书的人好似看入了迷,没有反应,他这才微笑答道:“我叫白迟,你呢?”
那一笑间如百花齐放,如星光尽落,美丽无比,清澈无比,女子心跳如雷,有些闪神,可接着听到的话,却让她跳动的心猛一滞,强烈的反差带动真气,心血翻涌间一口血险些吐了出来。
在白迟迷惑的视线中,女子强压下血气,朗笑道:“我叫雾馨,大雾的雾,馨香的馨。”只是这次的笑容,相比于先前,总显得有些勉强。
“雾馨?无心?”白迟偷笑,“你的名字真好。”
雾馨的脸色渐渐恢复如常,也笑答道:“白少爷的名字更好。”
两人目光撞在一起,都是一片真诚,没有一丝杂质,清澈如净水。
白迟最擅长于微小中感知别人的气息,他分明能感受都她身上强压住的各色复杂情绪,正面的、负面的,不断转换。
白迟心头微动,暗道难道这位也和他爹有……JQ。
这样一想,刚刚还觉得她是只凤凰,再一看,分明是只乌鸦嘛!白迟心里念叨,眨着大眼睛故作天真:“雾馨可真漂亮。”
“哈哈,白少爷才是真真漂亮呢!”雾馨掩嘴一笑,再看了他一眼,手上鞭子一扬,说一声“后会有期”马蹄嗒嗒很快就消失在官道尽头。
白迟眼睛追随着她,敏锐的注意到她转回头时,有稍稍一个停顿,而那个方向,正是马车的驾驶位置。
不过,不管她和前面的谁认识,这暂时都与他无关。
白迟拿出个胡萝卜,嘎嘣嘎嘣啃起来。
与他有关的是:后悔有妻——那是……什么意思?
……
遇到了会和他说话的人,白迟对旅途开始有些期待,可惜遗憾的是,接下来一整天也没有出现什么会让他觉得,他们突然从狗不理变成香饽饽的事件。
直到第二天傍晚,白迟充满期待而探索的眼睛快要望眼欲穿时,前方突然传来隐隐的丝竹鼓啰之声,又有莺莺燕燕用拖长的声音在说什么,白迟想起前几天在城里看到的戏台子,显然前方是有人在唱戏。
白迟眼睛乍亮,要知道他们可是在官道上,在官道上唱戏,而且还是在他们前方,怎么看都不平常。
车窗太小,不能伸出头去,白迟转拉开车前面的帘子,远远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