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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奋不顾身地替我挨那一枪。
另一边,师哥说叶先生约我在后园见面,我过去的时候他已经等了好久。
叶先生配了新的眼镜,金色的边,很适合他。他什么都没拿,直直地站在一从菊花前,看起来萧瑟不已。我好多天没见到他了,蒋沐中枪后他一直没来见我,我懂他心里想的,无非是对不起我。
我心里也不清明,谁对不起谁?他和蒋沐,蒋沐和我,我和叶先生,早就乱了。
我走近,轻声道:“叶先生。”
叶先生先是一愣,然后勉强地笑了笑,静了一阵,说道:“青瓷,我要离开南京了。”
我本来还平静的心情瞬间又乱了,我抬头看他:“去哪儿?”
“北平。”叶先生神色淡然,似乎只是要出门走几步,而不是出远门,“现在红军快到鲁渝地区了……八月有个政协会议……我必须要去……”
他的话说得支离破碎的,但对我也没有什么隐藏,我却不明白他为什么又要重蹈覆辙,我有些生气却也无奈,“你这样决定……真的好么?”
秋风乍起,吹落几瓣菊花,残香渐远,叶先生叹了一口气,说:“这不是我的决定,这是我的使命,流泪流血都要去完成的使命。”
我还能再说什么呢,我不懂他们,不懂他们所谓的自由,平等,和平,统一,甚至不懂他们所说的正义,我只想叶先生好好的,却发现这都成了奢侈。
我眨了眨眼睛,让其不如此酸涩,最后问道:“什么时候回来?”
叶先生回答:“当新的时代到来的时候。”
新的时代到来,这么说我现在活在旧的时代?我隐隐察觉到,新的时代到来的时候,叶先生就回来了,而蒋沐……就离开了……他们本身就是对立的……
为什么只能有一个能留在我身边?这太过悲伤了。
而叶先生,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南京,奔往北平,去完成他所谓的使命。
而我,依旧是禧福戏班的青衣,南京城出了名的花旦。未变的,只有我罢了。
晚上接了个电话,是肖与凡打开来的,我握着电话的手有些颤抖,声音更是有些颤颤巍巍,“他……怎么样了?”
“你过来一趟吧。”
肖与凡只这么说,然后挂了电话。我觉得我眼睛又酸了,最近眼睛就跟泉眼似的,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曼。
出门的时候我看了一眼竖在架子上的二胡,一阵揪心———这弦,怕是再也连不上。
出去的时候没有看见师哥,他说他要去送叶先生,而我没有吭声,他决然地要走,送只不过更加伤心罢了。倒是看见千涟,他在长廊里踩着碎步吊嗓子。
“啊!梅香何来——雪梨开——”
我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他们我们这些人中最无事的了,但他……一看就发现他消瘦了。衣带渐宽终不悔,为谁消的人憔悴?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到了蒋沐那儿肖与凡却是不在的,蒋沐昏迷不醒已经多日了,事物都得让肖与凡去打击。下人迎我进去,我直上二楼进了蒋沐的房间。
房间并不暗,壁灯是开着的,而床上被褥里的人依旧一动也不动。我咬咬嘴唇走近,轻轻地坐在床边,看他的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线的原因看起来很苍白,那眉角依旧分明,鼻梁依旧高挺,只是他不动,看起来就像是华美的木雕。
“蒋沐?”我轻轻唤道,“你睡了么?”
没有人回应……我心里一凉,那他还是昏着的。
我吸了下鼻子也不泄气,手伸进他被窝拉住他的手,手指同他的手指缠绕,一边说:“你不醒我也可以和你说,你不听是你的损失……”
“昨天我唱的是《重圆》,唱着唱着眼泪都唱下来了,师哥说我唱得极好,但却有些难为情,你看眼泪把妆都花了,多难看啊……”
“最近我学着师哥们去看报纸,可我还是看不懂。你说我一个唱戏的除了戏词还懂什么啊。”
“最近天凉了,北方人说一层秋雨一层凉,我觉得南方也是。那天我看见一群鸟儿都飞去北方了。”
“蒋沐啊……”我越说声音越小,我觉得我已经说不下去了,手指也动不起来了,放放在他的手心里。我红了眼,再也人不住地推了他两把,急道:“你倒是醒醒啊!你装死好玩么!”
他却还是不动。我沮丧到了极点,伸手一把抱住他把头埋在他的胫间,哽咽不已:“你……你气死人了!你不是铜墙铁壁么,一枪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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