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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皇子翎已行过冠礼,理应在宫外建府,择日之番。我一时措手不及,只好以不敬罪名把他下到了大狱。但我没想过要杀他,因为他在我姐弟与李翎的斗争中一直不偏不倚的站在中立,只为国家社稷着想。
没有一个真正合适的罪名,杀他这样的三朝元老只会引发众怒。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那天朝会后不久。我手下一名得力将领一身戎装,背着先皇钦赐的鎏金铁胎弓进宫来见我,说是为恩相求情。
我动下令将他关起来,不许任何人为他求情。跟了我这么久的心腹之人,居然会这么不了解我,竟然真以为我会杀左相。
事情一旦发生,就变得不可收拾起来。
那天夜晚,左相的孙儿顾长东,在宫门外跪了一整夜,为求见我一面。
我知道那是一个机会,是他的,也是我的,所以我毫不犹豫的接见了他。
……
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和陈适之再见。
第一次见他,是我带着侍女玉珠去风烟馆取完画像那天。
在回将军府的路上,有一人骑着马从南门疾驰而来,玉珠被马蹄声吓坏了,失手将画卷跌到了地上,画卷滚落到路中央,被马蹄踏坏。
我正懊恼,却不料那人又打马折回。小跑路过那幅画像,单手握着缰绳,也不下马,俯身将地上的画拾了起来。
路人都为这少年俊俏身手折服,我亦颇为赞叹。
也许是因为骑马,他的鬓发和衣衫都有些凌乱,脸色泛红,挂满细密的汗珠,却不让人觉得唐突,反而是另有一番风流标致的意味。
他看了看手中那幅画,皱眉说:“已经踏坏了。”
我不想生事,便道了声无妨。
他又说:“是风烟馆画师所作,想必价值不菲。既是这畜生踏坏的,自当赔偿。在下冒昧,敢问姑娘家住何处?在下也好遣人将画钱送到府上。”
玉珠红着脸瞪了他一眼,骂一句:“登徒子,打听那么多做什么!”
我自然不能告诉他我住在将军府,于是道:“公子好意我心领了,一幅画而已,还请不必多加介怀,就此别过。”
少年听我所言,愣了一下,也许他平生还没碰过这样的钉子吧。
走出一段路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我回头看。那个少年挥着手上那幅画,远远的跟我说:“在下姓陈,贱名适之。家住城北陈家巷。姑娘再想起画钱,随时可以差人来陈家巷找在下取。”
我没有理会他,其后偶尔记起这件事,一问人,才知道陈家巷不是什么巷子,而是一条花街。京中许多附庸风雅的学子都喜欢聚集在这里吟诗作对,互吹互捧,只不过他们尚有些廉耻,在陈家巷大多不敢用真名,一律改姓作陈,化名其他。
按常理,我和陈适之这种人,本不该有任何交集,然而不想,他竟是左相的孙儿。
坐在帘子后,我仔细打量他一番,跪在宫门外一夜,他看起来有些狼狈。完全没有当初那种意气风发,风度翩翩的模样,我哂道:“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才子陈适之陈公子么?”
顾长东闻言愣了一愣,似乎没有想到,长公主居然知道他的私事。
我见不想绕圈子,便遣退宫人,从帘子后走了出来。
顾长东看过我一眼后迅速的低下了头。我心下如明镜,了然笑说:“不知陈公子可还记得,欠孤一副画。”
顾长东低头道:“草民当日不识长公主天颜,多有冒犯,还请长公主海涵。”
我再次笑了,宽慰他道:“孤当日尚是庶民之身,而且你也并未唐突于孤,大可不必如此。”
顾长东闻言似乎松了一口气,道:“殿下胸襟广博,草民叹服。”
我绕过他,走到他身后,笑道:“孤曾被先皇废为庶民,你可知为何?”
他闻言迟疑道:“草民惶恐。”
我拍了拍他的肩,道:“当日孤冲撞了太子翎,遭先皇废黜。不过先皇厚爱,最后还是把孤接回宫中,废太子另立,这才有了孤今日的地位。所以啊,为人臣工就应当谨记,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我这么说,你可明白?”
顾长东依旧小心翼翼的道:“草民愚昧。”
我笑一声,道:“如今皇子翎处境,和孤当年的处境毫无二致,皆是帝王脚底的臣民。所以封王之事,帝王尚未首肯,孤如何好越俎代庖?你对顾相的孝心可嘉,只可惜,求错了人。”
顾长东闻言扑通一声跪下,以手加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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