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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松开自己的袍角,恐惧,就那么铺天盖地而来。
会不会、这一转身,就是诀别?
紧紧握住她微凉的手,迫自己强作镇定:“一定要活下来。”吻落在她唇边,他撩起她的长发:“请、一定活下来。”
左苍狼只是看着他浅浅地笑,如玉的指尖抚过他棱角分明的脸,也是第一次,看见他眼中的深情。
我的皇,我不知道要睡多久,也没有把握还会不会醒来。你的江山,已止干戈,你的世界,已不再需要我。
如果你我之间,只是君臣,如果你从来没有爱过我,那么,我又何必醒来?为谁醒来呢?
谁,扶我之肩,驱我一世沉寂;谁。唤我之心,掩我一生凌轹。眼帘好重,沉沉地闭合,意识断在此处。
幕容炎转身时,白帝突然开口:“你是爱她的吧?”
幕容炎看着床上在药力的作用下昏睡的容颜,不说话。
“如果不爱她,为什么不让她修习烽火连环箭的最后一式?”
“我……总之……一切拜托师父了。”幕容炎大步地走出去,总想起镇南山上他持她之手所出的最后一箭,烽火连环箭的最后一式,叫作暗然销魂。
那是必杀的一箭,飞鸟不惊、日月无觉,持弓者一旦修习,每次施展必如万箭穿心,且从此无法止,直到无情、无爱、无心。
真的会无情、无爱、无心吗?幕容炎一直以为这是自己对姜碧兰慢慢地淡却了爱恋,只剩下责任的原因,可是如今站在这里,他才知道不是。
“我不知道我对她到底是什么感觉,”他倾身吻在她发际:“师父,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不爱。从见到她开始,好像所有的一切就是理所当然。现在,我只希望她活下来,好好地活下来。”
旧景犹在,年年花开
第三十二章:旧景犹在,年年花开
群臣都等在南清宫外,幕容炎不说话,也没有人敢出声。夜色微凉,他靠在朱漆栏杆上,从来不知道,等待竟然会让时间变得如此漫长。
左相小心翼翼地开口:“皇上,担心无用,左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幕容炎目光冰冷:“本皇为什么要担心?我最爱的女人好好地呆在栖凤宫,我为什么要担心?”
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回应他的是群臣同情的目光,真的不担心么?那么是谁,让你一夜白发?又是谁,沧桑了你不过双十的脸颊?
终于,烛火暂熄,白帝开门出来。幕容炎迎上去,才发现这么多年所学的临危不乱全TM是句空话。
“皇上。请节哀。”白帝后面三个字一出,幕容炎的表情令人发指。
白帝看着他发际的霜华:“皇上,你的心里,是驻不下两个人的。”话落人去,声音还远远传来:“她的身体损耗得太厉害,需要休眠一段时间,至于什么时候醒来,就要看她自己的意思了。”
幕容炎的表情不发指了,推门进去,她的睡颜安稳恬适,于是心莫名地安稳下来。静静地握着她的手,阿左,别离开我。
左苍狼昏睡了很久很久,幕容炎夜夜栖宿南清宫,将她削弱的身子揽在怀里,有时候抱着她批折子,有时候也抱她出去晒晒太阳。
不停地和她说着话,总是担心她寂寞。
一切似乎都和她在时没什么两样,她不反抗,不多言,只是紧闭的眸子里,也看不到隐约的悲伤。
幕容炎有时候甚至不觉得她是昏睡的,好像转身还可以触到她,就在自己身边。
六月盛夏,荷花盛放。
他也带着他的臣子嫔妃赏荷,路过陶然亭,众臣指点,池中粉色的并蒂莲开得潋滟娇娆。
幕容炎双手撑着白玉的栏杆,听着周围的吟风弄月,突然微笑:“好了,再这么下去阿左要闷死了。”回身正待说什么,发现原本一直紧跟在身旁的人已是不在。
旧景犹在,年年花开,只是故人改。
突然地就有了几分黯然。
南清宫。
幕容炎苍白的发梢落在她的脸上,他指着湖面横斜着穿过的归燕:“阿左,你看那只燕子,会不会是去年在你宫门前乱吵的那只?”
怀中人不作回应,幕容炎粗糙的指尖滑过她的脸庞:“还要睡多久呢阿左,别任性了,乖乖醒过来好不好?我把左薇薇赐婚给王楠了,这些天王楠一直照顾她,想来应该对她很好才是。费南也从边关回来了,和大于的公主成婚,日子选的和王楠同一天,希望能帮你冲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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