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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扭转并控制了局面。正这么想着,局面突变,众老子迈开步子欺身而来。车夫依然四平八稳,推出了右掌。我好不激动,心说好掌法!这是什么掌?不料车夫并未发功,只续道:“不知几位可听说过李爷?”
该李爷一经搬出,众老子立马震住。我正纳闷这李爷究竟何方神圣,竟威风至如此入微,却听那大哥老子问道:“李爷是谁?”
车夫听了比我还痛心,道:“灵宵霹雳双刀——插翅虎李爷,徐州一霸,无人不晓。二十年前徐州各大中学堂总堂主毕业,手下群龙无首,罢课会师城外小树林,推选新堂主,其间意见不合,裂分数派暴动。李爷只身一人,骑快马,握双刀,来回八进七出,闯得全场无不震惊,即拜为新堂主,连任三届,传为佳话。”
老子们纷纷摇头,表示自己并非徐州人。
车夫再接再厉,又搬出一孙爷。老子们问这孙爷又是谁?车夫痛心疾首,道:“阴曹风火快舌——据山龙孙爷,江北一嬷,妇孺皆知。十年前江北东西两派名媛红杏同金莲互比手腕,东西两派江湖青年对峙杨柳江畔,彼此势要灭之。孙爷只身一人,三寸不烂之舌两头说话,结识五兄六弟,四两拨千斤,化干戈为玉帛,娶金莲纳红杏,传为佳话。”
老子们又摇头,自问并非妇孺。
车夫耐心道:“那呼风银扇——风花大师钱爷总该听说过吧?”
鼠脸老子问:“那是不是还有个赵爷?”
车夫大喜道:“小哥说的可是唤雨金鞭——雪月浪子赵爷?”
其余几位老子闻言惊讶地看着鼠脸老子。大哥老子惊讶得克制不住自己上前与他咬耳。鼠脸老子听大哥老子问,“真认识这什么赵爷?”大哥老子见鼠脸老子脸色陡转深沉,听他答“曾有过数面之缘”,又道,“大哥,看来这道劫不得。”鼠脸老子听大哥老子问,“如何劫不得?”大哥老子听鼠脸老子道,“那老头报了这么多爷,明摆着是告诉咱,他也是道上的。”鼠脸老子听大哥老子道,“道上的又如何,老虎不到,猴子当道。咱现在就是劫道的,劫的就是道上的,劫家里的那是抄家,咱也不干那缺德事儿。”大哥老子听鼠脸老子问,“那这么干会不会有失江湖道义了点?毕竟这是咱处女劫。”鼠脸老子听大哥老子道,“谅这老头也不好意思开这口,就劫俩钱,还扯什么江湖道义,他要是道义不该帮衬咱点么。”……
(1)第一章(4)
二位老子私下商量得兴处,远处忽传来一阵喝骂声。方望清楚的工夫,两骑近前来。为首的官兵边跃身下马,劈面便道:“光天化日荒郊野外鬼鬼祟祟干何勾当!”时间地点,我等形象,他的责问全部表达清楚,可谓言简意赅。
我喜出望外,意欲告上一状。大哥老子反应更敏一筹,笑脸早早迎上,和气道:“官爷辛苦,回官爷,烟花三月景色好,我兄弟几人结伴下扬州,正商量着要搭这车进城。”
官兵面朝车夫放问,车夫连连点头称是。我狗得人势,威风嚷开。不幸该人势偏不许狗得,反来嚷狗。我唬得一愣,向他解释这起子是劫道之人。私下拉了拉少妇,暗示她出口相助。少妇安抚我一个眼神,开了贵口,道:“官爷,这几位兄弟确是搭车进城的。只是我这弟弟不喜生人,宁多花银两买份清净,这便起了争执。”不仅话说得大度,且说得我也不得不大度。我不得已大度无言,比车夫方才还痛心,宽慰自己她许是有——不,定是有难言之隐,不得已才如此这般。
为首的官兵再次向车夫确认一次,拉后面那官兵到旁边嘀咕,回头一招手,爽快放行。几人蜂拥而上。车夫重新坐稳江山,熟络地冲官兵拱手道别,两排黄牙大恩大德没吾不忘。
车驶起来,众老子向大哥老子抒发感想,表示方才他的表现实在有失豪迈,按理说,当时应该跟俩官兵拼了,然后畏罪潜逃才是。大哥老子呵斥说一群猪脑,没见人家都带着刀呢。几位老子继而将矛头转向我,拳头暗示目光威慑。美人当前,正是一显身手的佳境,我心情之迫切比对方有过之无不及。孰料只这三言两语的工夫,车子又停下。一时七脸迷茫。少妇回眼看我,下面手莫名贴到了我手背上。好一只柔滑的兰花手,顿时我浑身一酥,感到了她传达来的惊慌与楚楚无助,本能地铁了怜香惜玉的决心,我想: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两位官兵不知为何重新回到我们的视野。为首的一股秉公势头压来,喝问:“老汉,这车中载了几人行路?”
车夫回头数一数;不明道:“回官爷,不还是方才的八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