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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凑,两人至今为止终于有了张合张,屏幕里两人嘻着牙齿笑得一脸白痴。
莫锦年递给他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串数字,千咛万嘱说:“你一定要记住呀,不能搞丢了。没事就给我打打电话,反正你整天都那么无聊。还不如给我打电话玩。”
周玉塘说:“知道了知道了,啰嗦得像老妈子似的,快走快走。”
“那我就……真走了。”
“天呐,你老人家怎么那么能磨蹭。再不走都能留这吃晚饭了。”
莫锦年说:“唉,我以为你会留我的,怎么说咱也是那么好的哥们,居然现在就赶我走,太没良心了,好了,我走了,心都伤透了。”
第二天莫锦年一家就都卷起铺盖走了,专车来接的,要多风光有多风光,他爸脸上要多有彩就有多放光,他、妈笑得要多灿烂有多灿烂。他望呀望,周玉塘果然还是没来,脸上要多臭有多臭。暗地想大发他们走的时候至少还有自己和周玉塘送,现在轮到他走了,朋友一个没来,看热闹的得是一大堆。心中要多郁闷有多郁闷。
东望西望间看到有一堆女孩子站在远处朝他直望,瘪嘴的有耷拉着脑袋一看就知道心情不好,是啊,王子走了,白雪公主都还没找出来是谁呢,能不伤心吗。
莫锦年本来想过去安慰她们两句,天涯何处无荒草。他爸突然催道:“东西都带好了没得,带好了就走,快点走老走老,大冷天的有个啥子好望的,看这天就像是要落雨了。”
他抬头扫了眼灰蒙蒙的天,一脚踏进车里便匆匆地开走了,车子拉风开走,正如它拉风地来,车门一关不带走一片云彩。不知道是那家店里的破音响,里面一个男音声嘶力竭地吼着:200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得更晚一些……
等车子开得彻底没影了周玉塘才从一水果摊旁边的杂货店前面的猪肉铺旁边的香樟树的背后挪出来。要是莫锦年知道了他一定会想:难怪当时没找到,原本用了那多么重障眼法。
周玉塘靠在树杆上半天没反应,不知道在想啥,周洛文拍拍他肩膀低沉地说到:“老大,要不要纸巾。”
周玉塘往天上一跳,指着周洛文表情万分惊恐,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你……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周洛文汗,瞧他这话说得,像是遇到孙悟空似的。捏了把嗓子,再咳了两声顺便挤了两把怎么也挤不泪的眼,凄凄惨惨戚戚地说:“其实我一直都在你后面,你可看不到,你的眼里永远只有那离去了背影和灰蒙蒙的天,你宁愿一个躲起来独自寂寥也不愿让他为你为难一分一秒。我站在你背后整整一个世纪那么久,而你这块望夫石居然一点也没被感化到,唉,我等得花儿都谢鸟~~~~~我等得……
啪地一声响,全世界都安静了。周洛文摸着后脑勺低着偷瞄周玉塘,眼神幽怨。
唉,周玉塘又叹了口气,搓了搓快冻僵的双手,插裤兜里,晃晃忽忽地走了。周洛文看着他比同龄人稍高一点的背影,没有离开,靠在他刚才靠过的那棵树上,眼神越来越幽怨,越来越……迷惘。未来是什么样子的,爱情又是什么样子的,他都想不明白,低着头愣了半天,直到周玉塘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灰暗的天际下一幢幢老式楼房的缝隙里。才想明白一件事,他们都不是小孩了,不会再成群结队意气风发感情用事,他们终都分道扬彪。
那年果然没下雪,一直等到春暖花开。莫锦年将书包搭在肩上,一个人踏着掉了一整个冬天仍没掉完的香樟树叶往家去。其实都一样的吧,一样的打麻将,一样的开会,一样的吵闹不休,除了偶尔在被厚厚的书本压得喘不过气的空隙里偷望两眼窗外,偷偷回忆一下当初的莫锦年是怎样的意气风发,在学校混得是样的如鱼得水。在这里,莫锦年不是王子,莫锦年开始沉默,其实除了和很熟的人外他的话本来就不多,在这陌生得只认识没有生命的物品外的城市里,莫锦年甚至什么都不是。
一脚踢掉了颗小石子,初春的天气依然冷得他受不了。在书包里翻出新买的CD机,带上耳机,耳朵里叫嚣的是几个男人歇斯底里的狂吼,和重金属掩盖下的浓浓的悲伤。莫锦年第一次明白失眠的痛苦,以前偶尔睡不着觉就像是给瞌睡虫放一放假,现在好了,它彻底罢工了,唯有一遍又一遍听着这种吵得脑袋疼的音乐才能睡着。简直比安眠药还管用。
莫锦年边走边无聊地想,日子过得像翻书,一页一页地翻地去,三十页就成了一个月子,而离他把这本书翻完的日子还有三四个月子。
刚走到家门口,莫锦年就听到里面一女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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