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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耐着性子,尽量温和地道:“难道老太太要让皇家郡主一进门就向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又没有诰命身份的继室夫人磕头行礼?”
贾母闻言,掂量了一会儿,想着这么做却是有些不妥。皇家,却是不能得罪。看来老二家的还是太过年轻,想事情不够周到。以后,她还是得多照看些才好。但是老大就这么直愣愣地驳回了她的提议,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的。但大局为重,最后贾母还是勉强点头答应:“那既然这样,等瑚哥儿和郡主成了亲,搬到郡主府去之后,再说你续弦的事。”
贾赦这才松了一口气,从袖子里掏出帕子擦起额头的汗来。擦完了汗,贾赦抬头看了看贾母,斟酌了一番,才道:“老太太,儿子也到了不惑之年。如今又是要娶儿媳妇,做祖父的人了。这续弦的事还是不提也罢。难道都土埋半截儿的糟老头子了,还要去娶那十几岁的鲜嫩小姑娘不成?到时候,可不惹人笑话。大房的内务,如今有吴氏帮着打理。府里的事是您老帮忙看着,绝对没有错的。郡主进门,自是有郡主府要打理,不会管荣国府的内事。等过几年,琏哥儿娶了亲,让琏哥儿媳妇先跟着您学几年,再管起阖府的内务就好。若是嫌大房没有女主子,那儿子让人则正吴氏就可以了。一则,她是张氏的表妹,清白人家出身,如今他兄弟立行也做了五品京官,她本身也是朝廷敕封的六品安人,身份不低。二则,她替儿子养了两儿一女,这功劳也不小。三则,她曾跟着儿子去山西任上,打理内务也没出过差错,贤惠能干。册正了她。不但添了儿子内房的空虚,也堵了外人的嘴。就是瑚哥儿日后在官场行走,身份也不同了。老太太要是觉得可行,儿子过几天就让人开了祠堂,给她正了名。”
贾母闻言,气得直接拿了随手的紫檀念珠扔道贾赦脸上。嘴里啐骂道:“放你娘的屁,你想得倒是美。你想要敢册正了吴氏那个望门寡,丧门星。还是找条绳子勒死了我干净,眼不见,心不烦。”
贾赦见贾母气急,喘得厉害,忙上前替贾母顺气,待贾母气平了,又赶紧跪下磕头认错,说:“儿子知错,一切但凭母亲做主就是。”
贾母见贾赦服了软,心里好受了些,起身上前拉过贾赦,轻拍了拍贾赦的手道:“老大啊,你老是埋怨我偏心,只顾着老二两口子。”
“儿子冤枉,从来没敢这样想过。”贾赦忙辩白道。
贾母瞅了贾赦一眼,那意思是,你不用辩解了,我心里也明白是怎么回事。接着,贾母继续道:“可是你也不想想,你做的这些个糊涂事,有几件是让人看得起的。你今儿说要册正了吴氏,那你怎么不想想这样做的后果。京里的权贵世家,有哪一家的冢妇是由一个妾室姨娘扶正了的?明儿我们贾府还要脸不要?珠哥儿和珏哥儿还要不要娶亲?元春和迎春还要不要嫁人?你还要不要在官场上混了?你让我怎么出门和那些王公世家应酬?难道让人指着我的鼻子说,‘你看,那就是开国八公的荣国府,扶正了一个姨娘,他们家的门风真好!’不成?”歇了一口气,贾母继续道:“这些个中关窍你细想想,必定能明白。册正吴氏,那定是不可能的。你想想,就连皇家都没想着要给吴氏更大的体面不是?皇后即便想让郡主嫁到我们贾家,也只是应了瑚哥儿请封给吴氏的诰命,而没有再做多余的事。皇家是又封妃子为继后的事,可是那时皇家,跟我们不一样。我们这样的人家最是乱不得嫡庶名分。你若是册正了吴氏,那瑚哥儿和琏哥儿到底谁是嫡长子又得乱。即便瑚哥儿自己能耐,没心争这个世袭的爵位。但是保不齐其他人也没有这份儿心。再说了,琏哥儿他娘跟着你这么些年,即便她也有做的不足的地方。但是她人也已经去了好几年,我们只念着她的好就行了,活人没必要好跟死人计较。他舅舅家也坏了事,又没了亲娘,你能亏心亏待这没娘的孩子?”
贾赦听贾母一席话,觉得十分有理,点头呼和贾母道:“老太太说的是。”
贾母见贾赦肯定听她的话,心下高兴,瞅了贾赦一眼,略皱了皱眉头道:“既然这样,那你续弦的事就由我做主了。我看中的是刑家姑娘,不光贤淑明理,人也长得十分的标致。我当时一见,就喜欢的跟什么似的,当场就给了定礼。就是当初你祖母给我的那个祖传的古汉玉的镯子。本来,前些日子我说好了等孝期一过,定会早日娶她过门。如今,你又说不能让皇家郡主委屈,那只好延期再办了。可这样一来就显得我们贾府失礼。那刑家大姑娘也不容易,刚及笄,准备开始议亲的时候,祖父去世了,谁知祖父的孝期未过,她又在先后守起了父孝和母孝,这前前后后耽搁了近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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