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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没有停顿的向布鲁塞尔行驶,殇一次也没有提到叛乱的事情。我早该想到,他在我逃走之后一个月才来找我,必是有了让他无法脱身的事情。只是没想到这事竟是完全不可预料。
来自欧洲各地的黑蝴蝶一只一只的向这边扑来,殇如花朵一样的吸引了它们。殇不是彼岸花,他是黑色的曼陀罗,披着纯洁无害的外表,散发高贵的毒气,让所有看到他的人欲罢不能。
很多消息都是加了隐音的,让除了收信人以外的所有人都无法听到。我只能从偶尔得知的信息中分析现状。德库拉的葛朵拉城堡被占领,南欧全部陷入同族的杀戮,这种罪行已经蔓延至中欧。
我们的马车一路向北。杀戮也如影随形。
“没关系的残。你不用担心。内乱为血族带来的,从来只有好处。”殇躺在我的膝盖上,笑着谈论着战争。
我无法知晓这短短几天内,血族少了多少,人类又牵扯了多少。那紫色的薰衣草田和洁白的风车有没有被波及。
还没有让我思绪回转,开始有低等血族进攻我们的马车。
他们被恶毒的欲望所控制,表现了对血液强烈的渴求,见到长老级别的我们,那种与生俱来的恐惧也被欲望克服。残酷的杀戮发展到了极至。他们的变化大多刚刚完成,有极长的犬齿,干瘦的如实体一般,眼球突起,狰狞的像兽人,完全失去了血族的优雅。
他们还没有接触到马车,便被殇的侍卫杀死了。
进入匈牙利时,殇的管家已经迎接了出来。报告的事情体现了他的迫不及待。
“殿下,兰茵诺维公主已经发来紧急信函,请求您马上折返巴黎处理战乱。非·维尔里还有一个月便可以苏醒。菊·伊尔西德和利德·伊尔西德在卑尔根决斗。目的还没有查明。目前在途中击毙的血族共68次,总计312名。已证明这次叛乱与部分恶魔的诱惑有关。七·文图拉带领文图拉家族宣布中立,不参与此次战争。他与兰茵诺维公主的婚礼推后,最早直至战争结束。”管家用清晰的发音迅速的将整个时间介绍了一遍。
殇想了想:“菊和利德那两个家伙……在哪里?”
管家说:“决斗在暗幕结界中进行,无法派出侦察蝙蝠。现在,菊依然停留在卑尔根,利德前往马赛处理叛乱。两位长老皆有损伤。”
“地狱那边怎么说?”
“他们说恶魔中出现叛徒。他们也在追查。”
“哼,全是废话。他们早就看血族不顺眼才是真的。”殇左手搂住我坐在沙发上,右手优雅的托起脸颊。:“向路西法陛下递交邀请函,说要进行谈判,争取同时肃清叛徒。”
“是。不过现在地狱那边有消息说,路西法陛下现在不管理地狱事务。”
“那,现在谁在管理?”
“地狱七君主各自为政,不过这次的事件发生在贝利亚殿下那里。”
听到贝利亚的名字,一向都很优雅的殇居然忽然愣住了。他恍惚的表情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了。许久许久,他才说:“那就和她谈。让残负责。”
“是,我马上派出信使。”管家鞠躬后退出房间。
殇笑着说:“残,你替我去吧。那个被称为最优雅的堕天使的家伙,实在和我不是一国的。”
夜里,我睡在殇的身边。他招来了畜养的人类,两个渴求他亲吻的孩子。我没心情欣赏他的爱怜,便很快睡去。沐浴的时候,我放了薰衣草的精油。
殇闻到了,这和路易身上同样的味道,可是他笑了笑,什么都没说。直到我快睡着的时候,他突然幽幽的声音说:“残,我死了,你就是族长了。”
我没有想这句什么意思。他已经说过两次的话。好像抛给我的糖果,不知道是不是有毒,鲜艳的颜色,里面是甜蜜的毒药。
梦里是普罗望斯的薰衣草,温柔的味道包围了我。
路易站在田里,他看着月,我只站在田边望着他,他和风车都是夜幕下最亮眼的存在。我看着他。他没有看着我。他看的是那边的人。
忽然他转过来。我以为他要看我了。
可是他的目光穿过了我。我觉得他的表情就是哀伤的。
我忘了哀伤的感觉。可是我觉得他的眸子里是温暖的水,映的是皎洁的月。
我想跑过去。
可是却无法动弹。
我抱着自己的肩膀,无法动弹。只能蹲下来,
夜晚的薰衣草,此起彼伏的花海。
转动的风车,让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