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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刚才说的,占卜到我问你的瞳孔问题……”
“当然是骗你的。似乎所有人都会问这个问题而已。”她不在乎的样子,两只手放在桌子上左右摆动,模仿跳舞的人。
我说:“什么时候消失的?”
若水说:“不知道。有一天我忽然睁开眼睛,就知道自己已经失去力量了。我握紧水晶球只能看到混沌和迷茫。我想你可以知道这种感觉,因为你也失去了力量。”
我点头,曾经傲视一切的心态在一瞬间被打碎殆尽,体内的空虚和无法流出的痛楚大概只有经历的人才能了解。我问她如何面对这样的情况,尤其是在地狱里。
若水说:“我也只能坚信总有一天力量会回到我身体,在那之前,我只能静静等待。在地狱,或者生,或者死。起码不会被阳光照到啊……”
“你真是乐观那。我可不行,我只是被抓来的,谈不上做客。”
若水说:“吉贝尔·德库拉是吗?你对于他的忌惮倒是让他一直洋洋得意。”
“我有什么办法,难道吸了他的血?他根本没有血。”
“或许这正是他最脆弱的地方,只是你不知道而已。”若水若有所指的微笑着,可是我知道她并不打算挑明她的话,毕竟与殇有关的,她只能保守秘密。“不过我觉得你倒是可以跟他合作,起码更早脱离族长的控制不是吗?”
“你的建议是真心的吗?你让我也叛变?对现在的我来说,殇是可以救我的,而吉贝尔是我所害怕的。我不知道我究竟会面对什么,但是我绝对不要和他合作。”
若水呵呵的笑了好久说:“顽固的人,不过我觉得你比你父亲有意思的多。”
我转开话题,于是说:“听沙逆夜说你或许会和塞利尔结婚?”
她说:“听她胡说,我怎么可能。塞利尔只是我的好朋友。”
“我觉得也是,和堕天使结婚……想想也够可怕的了。”
若水说:“你不觉的其实堕天使比我们更像人类吗?他们的性格,爱好,温度都比我们更接近人类,情绪的波动也大于我们。我在这里呆了这么久,甚至不想回去了那。”
“哦?为什么?”
若水说:“血族太自我,每个人都是独立形式,不住在一起,几乎不会来往。因为我们的食物是有限的,而互不侵犯就是必须守的原则。这在某种程度上造成了我们的自私。你会为被族长杀掉的血族叹息吗?会为偶然死去的长老难过吗?我们的天性或许就是如此,冰冷的血液,不能停止的对于血液的渴望。虽然除了德库拉家族以外杀害同族是全部血族的大忌,但是或许在濒临死亡的瞬间,对于血的渴望会超越不能杀害同族的禁忌,我们会袭击同族吸干他们。这就是我们的未来。或许有一天,施加在我们身上的原罪会最终吞噬我们,一干二净。”
她缓缓站起来,微微挺立身体,看的是虚空。我仿佛从她身上看到了她活着的1000多年的岁月中,经历的一切血腥和残酷,在看到过多的同族死亡后,唯一存留的只有自我。保护自己,哪怕杀死同族。“你知道黑色肃清吗?”
我说知道。她看了我一眼,继续说:“你父亲对于血液的洁癖超越了杀害同族的罪恶,他成了血族历史上杀戮最多的君主。而替他执行命令的‘愚者’,也就是秘密队伍,他们的手上沾满了同族的鲜血。那是战争,是无法遏止的冲突。现在的叛变也是,在你不知道的地方,一定也发生着。低等血族被‘愚者’杀尽,化为灰尘。只是我和你都没有看到而已。”
若水。其实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你和我也都知道,这些无可避免,我们也无能为力。毕竟我们都是血族,自私是本性。七曾对我说命运的法则就是循环不已。我所经历的就是我本来应该经历的,那么同样的命运必然在我们每个血族身上出现,不过时间早晚。大概从该隐杀害亚伯开始,我们的罪恶就流传了下来。不能挣脱。若水,你来劝说我背叛殇吗?为什么?
周围的空气在她的停止和我的沉思中渐渐沉淀下来,我看着她伫立在窗前的背影,揣度着她到底是为谁而来。窗外的天空是浓浓的紫色,化不开的暧昧。没有风云流转,没有狂风暴雨。地狱祥和的好似虚幻梦境。
若水向我告辞,可是我的思绪一直没有在她身上一样。只是僵硬的为她开门,说了再见。这大概也算一种不欢而散,毕竟在叛变的事情上,她的包容和我的冷漠是完全不同的阵营,我们所面对的东西太过不同。我也只能对她的想法说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