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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天再到菜地里一看,又长出了新草,几乎跟前一天铲去的数量差不多。长今不得不感叹草的旺盛生命力。不过,偶尔也能发现几棵稀落的药草。如果仔细寻找,还可以看见被铲倒的牌子。上面写着藿香、柴胡、何首乌、石蒜之类的名字。石蒜又名龙爪花,它的鳞茎对治疗扁桃腺病症有特殊的效果,长今曾经在白丁村庄后面的小山上挖到过。云白经常喝得烂醉如泥,随便躺下就能睡着,他可比药材更难见到。他好象把菜地当成睡午觉的地方了。有一天,长今怒不可遏,端起一瓢水就泼到了他的脸上。
“一个奴才怎么整天不干活,就知道喝酒睡觉呢?”
睡梦中的云白被泼了个落汤鸡,眼睛半睁半合地抬头看了看。
“你愿意干活儿自己干好了,为什么要来烦我,让我觉都睡不好?”
“喂,你能不能马上站起来拿锄头?”
云白躺在地上摸过锄头,胡乱地撅着身边的地。
“你……你这是干什么?这不把药草也撅出来了吗?”
“啊,你不是让我铲吗……我现在不是在铲草吗?”
长今气更不打一处来。云白刚刚铲过的地方长出了嫩苗,嫩苗像蝴蝶似的张开嘴巴向上拱。长今赶紧跑过去夺过了云白手里锄头,把目光投向露出嫩黄叶子的幼芽。
“这是菘菜。”
看着长今兴趣盎然的样子,云白把名字告诉了她。
“菘菜?”
“对缓解内脏多热、头脑浑浊、排便困难很有效果,如果喝了酒,第二天口渴的时候服用效果最好了。”
说着,云白当着长今的面把那株看着就让人怜爱的嫩苗一把拔掉,塞进了嘴里。他咯吱咯吱地大嚼不止,长今真想上前狠狠地抽他两个耳光。为了压抑动手打人的冲动,长今脸上的肌肉明显在抽搐。
“菘菜。”
菘菜是中宗时代最早引进朝鲜的,当时刚刚开始栽培,是一种能入药的白菜。虽然不能打他,可也不能就这么放过他,长今正在咂舌,突然听见菜地下面传来急切的声音。
“死人了!快……快来看啊!”
听见声音,一向游手好闲的云白也露出紧张的神色。长今跟在云白后面一起跑进茶栽轩,原来是做饭的女佣晕倒在地上。云白跑过去给她把了把脉,翻开眼皮看了看,又拨开嘴巴望了一下。
“快拿针筒来!”
长今不知道云白冲自己说话,愣愣地站在一边看。云白大声呵斥。
“让你把针筒拿过来,没听见吗?那边,到抽屉里找找!”
长今找到针筒递给云白。云白动作娴熟地开始了扎针,他的额头上滚动着汗珠,但是扎针的手却是十分镇静。云白一连扎了好几针,不一会儿,躺在地上的女佣“哗啦”一声把吃过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这就对了。”
女佣吐出来的秽物沾到云白的衣服上,但他并不在意,扶起女佣拍打着她的后背。
“活动一下手指!”
看着女佣的手指来回蠕动,云白紧张的神情放松下来。
“好了,你现在应该到里面去!你,过来扶她一下。”
长今过来扶起女佣,云白从站在一旁的巴只*(巴只)手里夺过酒瓶,说道。
“煮些黄豆,把黄豆水给她服下去。”
随口说完,他又把嘴贴到瓶口咕嘟咕嘟地大喝起来,然后就出去了。不一会儿,他又变成了一个醉鬼。
“他的手艺不像偷看或偷听来的……”
长今一边扶着女佣回房间,一边小声对女佣说。
“您还不知道吧?他就是主簿*(朝鲜时代在内医院、司仆寺、汉城府、惠民署等各部门设立的从六品官职——译者注)郑大人啊。”
主簿可是从六品官员,原来他不是奴才。
照顾佣服下黄豆水后,长今又去了菜地。坐在平板床上的云白仍然在喝酒,他望着菜地那边无边无际的天空,目光之中充满了凄凉。
“我不知道您就是主簿大人,多多冒犯,请您原谅!”
“那你以后听我的话吗?”
“请您吩咐。”
“什么事也不要做。”
“为什么?”
“你不要整天忙忙碌碌,也不要以为这里还有什么希望。要么喝酒,要么睡觉,如果这些你都不喜欢,也可以跟巴只调情。总之怎么都好,就是不要干活。”
云白含糊不清地说完,盯着长今。他的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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