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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底下——从上面是看不见的——是一条峡谷,叫做伊尔斯加塔,直通向山腹。它陡峭的岩壁高达几百英尺,有些地方的开口非常狭窄,只能从一条细缝中才能看到头顶上的天空。我们想从位于库拉尔山东边山脚的惟一入口进到峡谷里探险,但几个小时后就失败了,巨石和幽深的水塘堵住了去路。
鲁道夫湖远征(4)
要想穿过整座山,必须先上一半,然后再下到山脚,然后再上另一半。
远征的目的是检查山里野生动物的数量是保持不变,还是因为偷猎的缘故在减少,把现在的情形跟乔治上一次也就是十二年前来这里发现的情形一比较,就能得出结果。而且,我们想要调查大捻角羚的生存状态。
从山下看,库拉尔山没什么特别之处:绵长的山脉,宽阔的山脊通向山顶。但我们后来发现,这些山脊变得越来越狭窄,可供驮运行李的驴子走的路非常有限。
第一天的路上到处都是熔岩巨石,负载货物的驴子走得极为艰辛。后来,要攀爬陡峭的山脊,很多地方非常难走,只好从驴子身上卸下货物,人工搬运。
第二天晚上,我们已经把上山的路爬了三分之二,就把营地扎在一个悬崖林立、遍布熔岩巨石的峡谷中,附近有一个小泉眼,里面的水一次只够一个动物喝。在最后一头驴喝完急需的水后,夜色已经很深了。这是库拉尔山上为数不多的水潭之一,因此,自然就成了萨布鲁族至关重要的中心,在旱季,他们会带着牲畜来到库拉尔山。
在这里以及其他水潭的周围遇到的大群骆驼、牛、山羊和绵羊对爱尔莎来说一定非常难熬,不过她很聪明,天性温和,显然意识到了是怎么回事,她忍受着这些动物散发出的挑逗气味,它们常常从她身边经过,离她只有几英尺远。遇到这种情况,我们都会给她拴上链子,但她没有攻击的企图,只想避开那些尘土和噪音。
上山的路很陡,当我们到达更高处的山坡时,天也变得寒冷起来。我们穿过山凹,越过深壑,险涉悬崖。这里的灌木林较低,再往上就变成了漂亮的高山植物群。
第二天早上,我们登上了库拉尔山顶,地面多少平整了些,走起来轻松多了。我们把营地安扎在一块不大但很美的林间空地中,附近有一处相当浑浊的泉水,是被萨布鲁族的牛群弄脏的。他们发现我们的营地中有一头快成年的狮子时,非常震惊。
有一天,我们站在把山一分为二的火山口边上,看着山口对面距离我们不超过四英里的北半部,但我们知道要走整整两天才能到那儿。爱尔莎若无其事地站在两千英尺深的悬崖边上,看到那一幕,差点让我发疯。不过动物似乎不会恐高。第二天我们下山,远征队抵达伊尔斯加塔峡谷的入口,我们在那儿建好了营地。
白天的时候,高大、俊美的朗迪耶族男人赶着数以千计的骆驼、山羊、绵羊经过我们营地,去往峡谷上方四英里处饮水。他们身后是女人,领着一群首尾相连的骆驼,驮着装水的容器,这些用纤维紧密编织而成的容器每个可装六加仑水。我们沿着裂口向上走去,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向山里面走去。峡谷底部是干涸了的水道,大约五英里长,地势渐高,两边是高达一千五百英尺的陡峭岩壁,其中一面甚至是更高的悬崖绝壁。有些地方的峡谷很窄,两头驮着货物的骆驼就无法并排通过。头顶的峭壁遮盖了天空。我们远离了牲畜饮水的地方,那里涓涓细水已经变成了不小的溪流,岩石间有很多清水潭。最后,一道三十英尺高的悬崖挡住了我们。赫伯特——他是登山爱好者——设法爬了上去,结果发现远处还有一道悬崖。
伊尔斯加塔峡谷以前是偷猎者最喜欢的地方,因为很容易埋伏着等着动物过来饮水。事实上,一旦动物进入陷阱就死定了,因为除了通向偷猎者的那条路之外,没有其他出路。
从伊尔斯加塔峡谷到北边的山顶要走一天半,我们发现生活在这边的萨布鲁族人和牲畜比南边的多。因此,不得不减少爱尔莎的自由。
我们很少看到野生动物。以前这里有很多野牛,我们听说过去的六年里它们都未曾来过山的北边。也没有看到大捻角羚,尽管发现了一些足迹。乔治认为,之所以没有野生动物可能是因为萨布鲁族的大量牲畜吃光了牧草,使得山的表面迅速裸露了出来。
鲁道夫湖远征(5)
因为锋利的碎熔岩,通往罗庸嘉兰的下坡路非常累人,远处的鲁道夫湖背倚深紫蓝色的山脉和橘黄|色的天空,夕阳的余晖洒在铅灰色的水面上。即使如此壮丽的景色也弥补不了我们越来越频繁的摔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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