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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人同性恋吧的事,阿城终究落空了愿望,他只能承认江节是个异数,是个活在自己梦幻里的呆子,对于不可能的感情尤其执着,他总结原因,这个小子是不到黄河不落泪,躺进棺材才会死心的家伙。
江节不顾他的讥笑,继续写不寄出去的信或者能寄出去的信,也收到李沐雨为数不多的回信,内容枯燥,一般没有什么看头,比陈艳写给他的还糟。
不过最近收到的信里夹着一张照片,终于能让阿城一窥他江老弟梦中情人的庐山面目。英俊而成熟的男人,有着温和得让人安心的笑容,挽着身旁的妻子随意站立,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寝室里其他男生都围上看,惊讶地叫:“江节,你爸长得也太养眼了吧,怪不得你小子这么水灵。”
江节腼腆地抿着嘴:“他不是我亲爸呐,才比我大上十几岁。”
“哦,这样啊,”大家恍然大悟状,一个个伸着脖子往照片上凑,“瞧着年轻得不像话嘛,和江节看起来像哥们似的。”
一席话把江节给乐坏,傻傻地咧开了嘴。
阿城睨着他,又看了看照片上的人,不禁皱紧眉头。他翻过照片,背面有一排题字:“相隔遥远,一照寄慰,李沐雨。”
李沐雨……怪不得江节这么迷恋他,果然非同——般……抚着照片上的男人,抬眼再次望向还在痴笑的江节,阿城的心里有些失落,他走过去,把照片往那脸上一贴。
“流你的口水吧,傻瓜!”
就算常常被阿城骂,江节已经不再跟他生气,这世界上能够一起分享秘密的人太少,彼此的痛苦在各自面前袒露,就算是得不到同情也会有存在的认同感,它没有因不理解而产生的伤害,而是另一种宁静的抚慰。
阿城从来都不赞成他的单相思,这毫无意义。江节明白,却也因为明白是一回事,能够摆脱又是一回事,所以他继续他的单相思。
带锁的笔记本里寄不出去的信越来越多,简直可以集成册子了。没有其他人的时候,他就趴在床上翻弄它们,有时读有时不读,有时烦躁地直想把它们都撕毁,但总是下不了手。
阿城陪在他身边,偶尔翻看这些信,江节早已不再介意了,这些信也是寂寞的,它们总算多了一个读者。
阿城也会看李沐雨给江节寥寥无几的信,他若有所思地读得仔细,这些信内容大同小异,只是些普通的家信,李沐雨有力的笔迹像他的人一样具有安宁感,所有的问话都有些琐碎和唠叨,像极了一个父亲的口吻,没有丝毫逾越之处。
可照片上的男人有那么感性的眼睛,温和的气质,他难道一点儿都没有发觉江节对自己不同寻常的感情吗?
阿城突然觉得无法置信,他所认识到的江节单纯冲动,不算富有心机,懦弱也并不太擅长隐藏自己,在字里行间里都能细致地照顾到江节一切的男人,怎么会一点感悟都没有?还是他根本……就不怕被发现?
这个念头一天比一天强烈,但他无法跟江节说,因为没有证据,不想凭着猜测让江节空抱希望,或者受到伤害。
被爱着的人忽略感情不是件好受的事,而他自己现在也开始体验这种痛苦了,如果要解脱,就得把江节从对李沐雨的情结中带出来,但这到底有多难?他没有一点自信。
到现在为止,江节甚王连自己的身分都无法认同,他拒绝一切与同性恋搭上关系的事物,做了一个茧子似地把自己包在对李沐雨的痴心妄想中,不想冲破束缚。
阿城很想去剥开这个茧,然后能大方地拥住从一开学就紧紧吸引住自己目光的江节,想吻他也不必再找藉口。
第七章
时间匆忙而过,天冷起来,假期也就不远了。
江节很怕北方的乾冷天,常常大清早拉着阿城到操场上练球。
两人参加了学校足球队,以男生为主的工学院里的足球队向来藏龙卧虎,跟高中的时候不能相提并论。江节虽然在中学里有优势,但在人才济济的大学里就无法崭露头角了,这让在中学里被荣誉惯坏的他有点沮丧,无事就拿个球拼命地练。
阿城其实并不喜欢足球,只是看着江节加入足球队,他也跟着进去凑热闹,凭着从小练武的身体倒也能唬烂一下,弄个候补混混。
他喜欢看场上的江节尽情奔驰的样子,南方人纤瘦而不失柔弱的身体,像只麋鹿一样在众雄中灵活穿梭,迂回躲闪,有武家所称道的刚柔并济、进退同备的韵律。
他知道自己盯着江节的目光里,有着外人无法了解的欲望,而这种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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