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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活,我从来不惜力气,这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可是那些老科学家们不这样认为,帮他们干点活,他们就感激得了不得,不是让我烟抽,就是让我水喝,弄得我都很不好意思。干完我那点份内的活,反正还有的是时间,闲着也是闲着,看着这些国家的宝贝疙瘩这么大年纪了,还蹶着腚弯着腰,一趟趟地搬那些盆盆罐罐,我能袖手旁观?我能闲得下去?
有一天,在负责花卉课题研究的李家森教授的实验大棚里,我刚刚帮他施完花肥,他忽然面带笑容神秘兮兮的跟我说,小张啊,想不想学门手艺?
俗话说人过四十不学艺,我低下了头说,我都快四十的人了,还能学什么手艺?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有一定的文化基础,心眼实诚又能干,年龄是大了点,但这样干下去也不是个长久之计啊?李教授一本正经地说,依我看,你应该学几手看家的本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李教授递给我一棵烟,自己也点上了一棵。
你家里困难,孩子又多,我们这几个老家伙也帮不上你什么大忙,他说,这不,我们合计了合计,商量来商量去,都认为应该帮你学上几手看家的本领,也算助上你一臂之力。李教授慈祥的看着我,接着又说,人只要有一技之长,就一辈子不愁吃穿。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几个人都乐意把各自的实用专业技术教你几招。他顿了顿又说,当然,这些技术在短时间内不可能对你产生太大的作用,我们也没有十分的把握,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你只要肯学,你只要学到手,就保证你有用得上的那一天。
李教授的一席话,使我心中豁然出现了一片新天地。是啊,老人们说,艺多不压身,多学点手艺,有什么不好的?成天跟在这些老科学家们的屁股后头,怎么就没想到学点东西呢?这的确是难得的学习机会,可是,转念又一想,即使这些技术学到手,回到村里又能派上什么用场呢?像我这样的人,好好的赤脚医生在村里都干不下去了,都不让干了,就是学到这些技术,难道回村还能让我当生产队的技术员不成?不可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自己干吧,这些技术又无法派上用场,就连原来的那三分自留地,也给当成资本主义的尾巴割了去。你让我到哪里去弄地搞种植养植?难道把自己的房顶当成大田种?
我看着盆盆罐罐里的花木,对李教授说,这手艺倒真是个好手艺,可是,我担心枉费您老的心血,学会后也派不上用场。年轻不是?李教授幽默地说,眼光要放长远,接着他又压低声音,往我跟前凑了凑说,你不知道吧,咱国家有几个地方已经搞开土地承包实验了,我看啊,这是大势所趋,早晚的事,用不了几年,现行的农村政策非改变不可。
李教授的话,听得我目瞪口呆。
真的?我半信半疑地问。
我老头子还能骗你?李教授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
???????
一言为定。
好!一言为定。李教授和我拍手击掌。
在此后的日子里,只要是干完我的本职工作,我就往那几位老科学家们的实验田里跑,一边帮他们干些粗活,体力活,一边跟他们学习科学的种植养植方法。
晚上啃书本,白天几个老教授们手把手地教,我用了两年多时间,跟李教授学会了花木的种植管理技术,跟苗教授学会了大田农作物的育种栽培。还跟王教授学会了一整套的动物家禽和淡水生物的饲养诀窍。
这些技术,大体上我都学到了手,虽然一时还派不上什么用场,但充实了我的业余生活,丰富了我空虚的心灵。还有更为重要的一面,通过老科学家们几年的熏陶与感染,潜移默化中,我觉得我也差不多变成了半个知识分子。无论是在农科院还是回到农村老家时,周围熟悉我的人都啧啧称赞,说我变了,说我脱了胎换了骨,不像个农民了,倒像个书生、像个知识分子了,说我文质彬彬、更加知书达礼了……这些话听到咱耳朵里,心里还真是甜孜孜的。
其实,不管这些人说我什么,最明白的还是莫过于我自己,能吃几碗干饭,咱自己心里有数。不管如何改变,在农科院,我还是一个打扫卫生管理花草树木的临时工,甭管你干多好,仍然是低人一等。工资待遇上仍然是正式职工的九牛一毛。回到了农村老家,仍然是农民一个,困难户一个,穷筋一根。
有一次外出办事,刚走到天桥下面,一个人猛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哎!耽误你一分钟的时间,朋友,这个人满面春风神秘兮兮地说。
你是……我还以为是遇到了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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