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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女纹宫灯,护着李氏穿过花园,往正院去。到了廊下,已有殿下身侧的婢女出来相迎,椿湘便止步,候在廊房处,望着李氏走进内殿寝屋。
李氏第一次走进赵曙的房间,门前竖着玳瑁云纹镶的梅兰竹菊屏风,屏风后两侧皆摆着木架,一边放着各色瓷器古玩,另一边则摆满了粉堆叠瓣的花儿,清香扑鼻。来不及细看,就有婢女掀起帷幕引她过去。穿过透雕缠枝纹洞门,才见锦堆纱被上半躺着身穿玉色暗纹寝衣的男子。
男子眉舒俊朗,她一愣,脸上绯如朝霞,拜身下去,道:“妾身李氏给殿下请安。”
赵曙随手把书扔了,道:“过来吧。”
侍女们瞧着眼色,齐齐退至门外。过了半响,便听见里头唤人,知道完事了,就忙进去伺候着两人洗漱、换被子床单。玉霖亲自将李氏送回侧院,眼瞧着她将汤药喝了,方回正院复命。
☆、第九十三章:成亲的事,我知道啦
次日清晨,疏影婆娑,阳光如金丝线般密密麻麻的从树缝中穿过,洒在古朴肃穆的朱墙翘檐上。飞鸟啼叫,书声清朗,广文馆正殿中,身穿青衣青裳,头戴进贤冠的欧阳大人正坐在案几后训话,底下儒生数十名,皆屏声静气,洗耳恭听。
韩忠彦身端型正,看似目光如炬、严谨恭顺,脑子里却全被青桐挤了个满。她的笑脸,她的眼泪,还有那句:我只是不相干的娘子么?
夫子和大臣们在说些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进去。忽而有人问:“儒生韩忠彦,你觉得如何?”韩忠彦眼中浮现的,却是青桐挂着泪痕的脸,还有转身而去的一抹碧影。
苏方平坐在他旁边,见他一副痴傻模样,就伸手拽了拽他的袍子,轻声道:“欧阳大人问你话呢!”韩忠彦这才回过神,却忽然站了起来,走上前去,面色僵硬的捂住肚子道:“大人,我有些肚子疼,头也很疼,想回府休息。”
他扯谎扯得一点不像,装得也不像。但他是韩琦家的公子啊,又是广文馆上掌议,一年到头都兢兢业业的人,谁也不会想到他会装病。更何况,是在朝中重臣巡省之时,如此一闹,就是自动放弃出仕的机会。所以,夫子想也没想,便向欧阳大人请罪,连带告假之说。
若是被韩琦知道,还不知被气成什么样。
欧阳大人自然没什么说的,手一挥,就让他下去。出了广文馆,随侍的小厮哭哭啼啼满脸苦相的追了过来,道:“公子,让小的背你去医馆吧。”
韩忠彦哪里有心思理他,翻身上了马,道:“你去医馆抓几副治肚子疼的汤药,在家门口候着便是。”做戏就要做全套,韩老头子可不是好糊弄的。
快马加鞭,直往婆塔去。因是庙会,街上的人很多,两侧卖果子煎饼、绫罗胭脂的小摊贩呦呵不止,还有杂耍说书的艺人敲鼓拉琴,连树上都挂满灯笼风筝等物,真是人声鼎沸、比肩接踵。韩忠彦坐在马上完全不能走动,只好下马牵着走。
从街东到街西,他来回走了几遍。又跑到婆塔里面找了不下十次,可是怎么也寻不见青桐身影。或许她生气了,心情不好,根本就没来吧。这样想着,却还是不停的四处搜寻,总想着,或许再看一眼,她就会出现。
直到日暮西垂,他连午膳也没吃,比在御前踢了一天的蹴鞠还累,心更累。周围人来人往,处处欢声笑语,他沮丧的想:她是真的生气了,竟连庙会也没来凑热闹。他饿着倒还没什么,可马就造反了。围着树下的小圈草地就是不肯走,韩忠彦使劲拉,那养了五六年的马竟提了蹄子就要踢,气得韩忠彦一鞭子甩了过去,那马吃痛,就嚎叫起来。
韩忠彦气糊涂了,跟马较劲,道:“你吃啊,可要多吃点,呆会回去就宰了你…”
忽然,身后有人轻拍他的肩膀,莺声道:“你要宰了谁啊?”
韩忠彦一听,又惊又喜,陡然舒了口气,像是心头落下了大石头似的,转过身,张口就说:“青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要打要骂你尽管来,可不要不理我,也不要转身就走,好么?”
青桐温柔的笑了笑,道:“可是你说的啊,可别后悔。”
韩忠彦不知她话里的意思,见她笑了,心里高兴,也不及细想,就猛点头。
青桐娇声道:“我有句话想跟你说,你将头伸过来。”
韩忠彦问:“说什么?”
青桐笑得更深了,话语也更加柔媚,道:“我想悄悄儿跟你说。”
韩忠彦看着青鬓红唇,巧笑嫣然,与刚才如是天上地狱,像是喝了酒似的,迷得失魂落魄。就算现在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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