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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熬练筋骨,猎得禽兽,除日用外,都贮存起来,预备充作军粮。畏答儿伤痕未愈,也要出外射猎,帖木真再三阻止,不肯听从,竟因积劳之故,疮口进裂而死。帖木真抚尸痛哭,将他遗骸从厚殡葬,并亲自致祭,厚恤其家属。众兵将见帖木真如此推诚,一齐感泣图报。帖木真见兵气已扬,即命兀鲁领一队出河西,自己率一队出河东,约定在弘吉剌部会齐。到了弘吉剌部,便令兀鲁去向他的部长说道:“我们与贵部,本是姻亲,如肯相从,愿修旧好,否则请以兵来决一胜负。”这时候弘吉剌部的部长名唤帖儿格阿蔑勒,乃是个极机警的人物,他久已闻得帖木真的威名,料知难以抵抗,便亲前来请见帖木真,自愿归附。帖木真见帖儿格阿蔑勒见机投降,心下不胜欢喜,便优礼款等,与他叙姻亲之谊。
你道什么姻亲?只因帖木真之母诃额仑,其妻孛儿帖,皆是弘吉剌氏。当下既叙亲谊,两情欢悦,并订定蒙古当与弘吉剌部世为婚姻。从此帖木真没有后顾之扰,可以一意西进了。行至统格黎河畔,立下营寨。帖木真与诸将计议道:“我以父礼事汪罕,只因他背弃盟誓,暗图加害,不得不以兵力相见,自古说的,先礼后兵,我现在要先诉他的背盟弃好,忘恩负义之罪,方才师出有名,免被他人作为口实。”诸将皆以此议为然,遂即修起三封书信,派人送去。第一封书信是与汪罕的,其书道:父汪罕:汝叔古儿罕,尝责汝残害宗亲之罪,逐汝至哈剌温之隘。汝仅遗数人相从,斯时救汝者何人?乃我父也。我父为汝逐汝叔,夺还部众,以复于汝,由是结为昆弟,我因尊汝为父,此有德于汝者一也。父汪罕,汝来就我,我不及半日,而使汝得食;不及一月,而使汝得衣。人问此何以故?汝宜告之曰:“在木里察之役,大掠蔑里古之辎重牧群,悉以与汝,故不及半日而饥者饱,不及一月而裸者衣”,此有德于汝者二也。曩者,我与汝合讨乃蛮,汝不告我而去;其后乘我攻塔塔儿部,汝又自往掠蔑里古,掳其妻孥,取其财物、牲畜,而无丝毫遗我,我以父子之谊,未尝过问,此有德于汝者三也。汝为乃蛮部将所掩袭,失子妇,丧辎重,乞援予我;我令木华黎、博尔木、博尔忽、赤老温四良将,夺还所掠以致汝,此有德于汝者四也。昔者我等在兀剌河滨,两下宴会,立有明约,譬如有毒牙之蛇,在我二人中经过,我二人必为所中伤,必以唇舌互相剖诉,未剖诉之先,不可遽离;今有人于我二人构谗,汝并未询察,而即离我,何也?往者,我讨朵儿班、塔塔儿、哈答斤、散只兀、弘吉剌诸部,如海中鸷鸟之于鹅雁,见无不获,获则必致汝,汝屡有所得,而顾志之乎?此有德于汝者五也。
父汪罕,汝之所以遇我者,何一可如我之遇汝,汝何为恐惧我乎?汝何为不自安乎?汝何为不使汝于汝妇,得宁寝乎?我为汝子,曾未嫌所得之少而更欲其多者、嫌所得之恶而更欲其美者。譬如车有二轮,去其一,则牛不能行;遗车于道,则车中之物,将为盗有。系车于牛,则牛困守于此,将至饿毙,强欲其行,而鞭棰之,牛亦唯破额打项,跳跃力尽而已。以我二人方之,我非车之一轮乎?言尽于此,请明察之!
汪罕得了这书,心内甚是惭沮。未知汪罕有何话说,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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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灭克烈帖木真施威 杀汪罕太阳汗夸口
话说汪罕观了帖木真的书信,良心发现,对着来使也无可辩白,只说我并没害帖木真的心意。那帖木真的第二封信,是与桑昆的。第三封信,是与阿勒坛等三人的。阿勒坛等得了来信,也无甚话说,独有桑昆,见了帖木真的信,甚为愤怒,掷书于地道:“他既认我是姻亲,如何又来骂我?既认我父为父,怎么又骂我父忘恩负义?如今他既已起兵,何用假惺惺,前来作态,他尽管杀来,我和他决一胜负。我胜了,他让我;他胜了,我让他。没有旁的话可说。”来使见桑昆如此行径,只得回营报知帖木真。
帖木真闻得桑昆无意修好,因他的兵力厚于自己数倍,也不免有些踌躇起来。木华黎从旁说道:“主子休要狐疑不决,桑昆乃是莽夫,只要略施小计,就可制其死命,他的兵力虽厚,有何用处?”帖木真忙问:“你有何计可以胜得桑昆?”木华黎附耳说道如此如此,帖木真听了,连连点头,遂传令将营寨撤退。回至巴勒渚纳,路上遇见豁鲁剌思人搠干思察罕率众投诚;又有回回教头目阿三等,从居延海来降,帖木真皆以优礼相待。却见其弟合撤儿匆匆逃来,帖木真忙道:“你为何如此狼狈?”合撤儿道:“我奉了退军的命令,因为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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