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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以后,春银抱著小恨穿得一身体面,来到社学打个暗语,经由守门人带路进入室内,只闻室内觥筹交错的欢笑声不断,直至深夜才离去。
春天季节,日正当中,照在身上暖洋洋地。
离城三十里有问驿站,右侧一家草棚茶馆里只有三张小桌子供旅客歇脚,二名黑衣劲装汉子就占据了一张桌面,看他们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就没有人愿意同桌去惹麻烦,另外两张桌面则挤了八个人。
二名黑衣汉子各将配剑放置桌上却不离手,年纪较大的纠髯汉子饮口凉茶又擦拭一下额头的汗水笑说道:“林全,马九这个人本来不喜欢小孩子,没想到在半路上竟然认个弃儿当义子,好像心肝宝贝疼爱著,如果孩子长大不乖,以后可就有罪受了!”
林全笑呵呵道:“詹旺大哥,马老弟在一次出任务弄坏了‘鸟蛋’,因此不孕,是弟妹春银硬要这个弃儿当养子,他当然内心有愧不能不同意,况且这个稚童乖得很,咱们也替他高兴啊!”
詹望移动脑袋附在林全耳侧轻声细语道:“小全,茶棚里……后座有一个头戴草笠半遮脸,外罩披风的汉子好像是个江湖人物,行迹可疑咱们要小心点……”
林全用眼角余光看见那名神秘汉子,却毫不在意地微笑回答道:“于老侯爷可能还蒙在鼓里,但少侯爷于服龙可是位精明能干之辈,明知其弟于服明假藉公干去朝廷面圣,却也下敢在自己的领上上蛮干,况且这里离城不过三十余里,是大哥太多心了。”
詹旺捧著碗假装饮茶,望著那位戴车笠的汉子背影,总感觉有一份不安,道:“小全,那个人在棚里不脱下草笠,教人感觉行迹诡异的样子,今天若不是咱们在这里插暗桩布线眼的话,我早上前盘问了!”
锦衣卫在平时穿著官服,或亮令牌是有权盘问任何可疑之人,并操生死大权,民间百姓畏之如虎,可见其作威作辐,嚣张跋扈的气焰。
“詹大哥!这里不比京畿重地,若惹上彪悍不怕死的江湖人物肯定会吃亏,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嗯……咱们有锦衣卫‘南镇抚司’的公文,要接于服明二公子上京面圣,估量于阳泰老侯爷不敢抗命,他若抗命会引发朝廷立即废侯的决定。咱哥俩在这里歇脚将近半个时辰了,怎不见明桩余中、刘雷、李军、高班四人护著于家二公子的马车经过
语音末落,即见五匹骏马拖拉著一辆豪华车辆快速通过宫道,马车前后各有二名穿著红衣镶蓝边的锦衣卫宫爷守护著,于滚滚尘扬中奔驰而过。
林全眯著眼笑呵呵道:“说曹操,曹操就到!咱们还等什么?快上马暗中尾随保护吧!‘
詹旺起身回头一望傻了眼,讶愕道:“咦,那个戴草笠的汉子刚才明明在喝茶,怎么一眨眼功夫就不见厂?”
林全不以为意笑骂道:“詹大哥处事精明虽能观前顾后,但太过了,反而成了疑神疑鬼。像这种流浪汉到处皆是,倘若视为敌方暗桩,岂不单木皆兵了?以后咱们哥俩就少邀功到这种鸟不生蛋的穷乡僻壤出公差,在京城里多舒服!”
詹旺老脸一红捋著虬髯尴尬道:“你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身处战场上那种到处都是刀光剑影血淋淋的杀伐,会教人真恨他娘少生两条腿!如今天下方定虽没有动乱,但所谓小心能驶得万年船,现在别光说大话,遇上了你就叫苦连天!”
林全肆无忌惮狂傲道:“詹大哥您错了!您老矣!天下没有动乱要咱们干什么?制造动乱也是咱们的任务之一,您还真健忘呀?眼前就是一个例子!”
詹旺摇头叹息下以为然道:“臭小子,你敢来教训我?老子走的桥比你过的路还多,吃的米比你吃的盐多!
奉劝你少做亏心事,要下然暗路走多了,总有一天会遇到鬼!“
林全突然朝自己睑颊掌嘴,赧然道:“是小弟一时嘴快,并无讽刺您的意思。专门坑人的龌龊事尚轮不到咱们做,平
常奉命行事只为那五斗米折腰罢了,快走吧!“
詹旺迟疑一下问道:“小全,马九和春银带著孩子怎么还没有出现?”
话刚说完,就遥望官道上马九夫妇推著童车缓缓过来,林全指著他们眉开眼笑
道:“喏……不是来了吗!他们走他们的阳关道,咱们过咱们的独木桥,总会在离开
这个封国地界的‘风笛崖’见面的!“
詹旺点头同意道:“明桩由余、刘、李、高四人护送二公子抄近走水陆,暗桩就由咱们四个人狙击敌方,过了‘风笛崖’就安全了,咱们要快马加鞭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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