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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殉情!
想象总是很美好,真正与明月光相对而坐的时候,春风只敢低着头一言不发。
“喝了它。”他言辞犀利,态度却温和。
“……”她无声,瞪着桌上那碗药。
“那些一点点渗入心肺的毒,太浪费时间了,我没兴趣再同你周旋下去。这碗药,能助你早点解脱,那样往后你就不用时时刻刻躲着我,游戏也结束了。”他手腕动了动,把药推到她跟前。
“你……你、你你你你是在说笑吧?”这笑话当真一点都不好笑,春风也笑得极为尴尬。
“你觉得呢?”他支着头,神情散漫却笃定。
“你真的是明月光么?”听闻有一种绝技要易容术,春风甚至宁愿去怀疑这个少主是别人假扮的。
“我不是。”他笑得很轻松,仿佛长久以来一直压在心头的石头放下了。
“哈?”
“你怕冷么?”明月光无意在那个问题上打转,忽然转过话题。
这听起来就很没头没脑的话,惹得春风茫然摇头。
他却依旧只是笑,视线片刻不移地紧紧逼视着她,“那怕死么?”
“……怕。”千年的愿还未实现,她不舍得死。
在这段全然没有结果关系的话告一段落后,他不再说话,起身,端起药。如同头一回担心她染上风寒,想及早帮她抑制住时一样伸手进口住她的下颚,力道都是如出一辙的,让春风动弹不得。
又要强行灌药?她凝泪相望,外头似乎没了动静,向来吵闹的燕山三人组没了踪影。说不清是无助还是绝望,见明月光将药碗缓缓举起,冰凉的碗沿贴在她的嘴边,始终被春风固执锁在眼眶里的泪还是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你是青山,对么?”
他不说话。
她也不指望他的回答,径自轻笑,呓语:“我叫笑春风,总有一天你会记起的。”
第四十章
毒药就是这个味道的吗?甘甜皆有。
没有痛感,只有一阵晕眩铺天盖地地袭来,笑春风轻哼了两声,伸手,紧紧拉住明月光的衣袖。眼皮沉重身体沉重外加手脚严重失控,她直挺挺地往后倒,还坚持用自以为足够让人刻骨铭心地眼神瞪他最后两眼。
却只看到他漠然地拨开她紧扣的十指,衣袖上留下痕迹分明的褶皱,明月光低头轻手抚平,任由着她重重倒在地上,后脑勺被生硬地板叩得眼前一黑。
“他娘的你还真下毒!”意识渐失前,春风觉得不必再遵守什么乱七八糟地礼节,就算死,也必须骂一下这狼心狗肺的男人。
明月光微微浅笑,蹲下身,细看着她,说得很轻:“傻瓜,大夫不是说你百毒不侵么?”嘁,他会笨到对一个传说中体质怪异的女人下毒?这么大费周章又随时可能失手,还不如直接点个睡穴更利落。
“……”春风扁着嘴,头微微一侧,没心思去研究他话里的意思,若有似无的鼾声伴着她的鼻息传出。
——怎么会怀疑我想要你死呢?我只舍得看你生不如死而已。
——真的不怕冷么?那去玉衡雪山等我,也许很快我就会回来,然后……我们可以去找青山了。
春风转醒的时候,脑中不断蹦出这两句话,是明月光的声音,宛如交待后事般的口吻,让她蹙眉心惊。
环视四周,是客栈里她住的那间房,窗开着,雪已经停了,傍晚暮色,夕阳晚霞为黑蔼蔼的山岳渡了层金边,美得很壮丽,她却唏嘘地想到了……回光返照。到处都是静悄悄的,春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有温润感传递着。
她没死?还好好地活着?那那碗药算什么意思,明月光又去哪了?还有玉衡雪山,那是什么莫名其妙地地方?
带着一连串疑问,她掀开被褥,跨下床。猛地站起身,兴许是睡太久了,一阵头晕目眩。好不容易稳住身子,春风弯腰,单脚站立着,想以最快地速度套上鞋,好去外头看看。
“春风姑娘,醒了吗?该用膳了。”
没料到门突然被推开,有个驿风山庄随从打扮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带着盈盈笑意,手始终握住佩在腰间的剑柄,仿佛随时都在严阵以待。
“用什么膳?”春风转过头,边继续穿鞋地动作,边问。
“晚膳。”那人答得很是简洁。
“晚膳?”她茫然蹙眉,聚精会神地倾听着外头的动静,没有任何声响,整个客栈像是只有他们俩一样,让人屏息的静谧。按理说,以往晚膳时分应该都很吵闹才对,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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