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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来得及想明白,他就重重地倒地,连晕倒都不忘保持帅气的姿势,不舍抛弃那份被他视作独一无二的气概。
摆平了,世界顿时清净,只听闻熊不断逼近的声音。春风把刚才随手捡的木头一扔,拍了拍掌心的灰,鼓着腮,厌恶地瞪着那只熊,“你够了没有?我好歹是只‘人妖’,比你这畜生高级多了,信不信我变成母熊揍扁你!”
那显然是只完全不懂“人妖”语言的笨熊,依旧气势汹汹地朝着它的食物扑去。
“干哩娘,你、你你你你你欺妖太甚,就算是犯杀戒,我也要让你知道害我对小光不忠是什么下场!”
“大哥,你撑住,你醒了我愿意露点给你看。”
“对,撑住,你醒了我就愿意去修眉毛。”
刺眼的阳光,嘈杂的声音,华遥双眉轻耸挤向眉心,费力地睁开眼眸,后脑传来的刺痛感让他倒抽了口凉气,咧了咧嘴。华阳和华迟的头凑在一块,一个深情并茂另一个眉飞色舞,说着一堆让他摸不着头脑的话。稍稍清醒了几分后,华遥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慢慢撑起身,忍着头疼道早安,“天亮了?唔,睡得真舒服,早饭吃什么?”
……
没有任何回应,刚才还说话很流利的俩人怔着,脸上的颜色很一致——惨白,惊恐地瞪他。
最终还是听惯各种八卦的华迟率先缓过神,“你、你……大哥!你太让我感动了,做鬼都还想着我们,还生怕我们没早饭吃会饿死。安心去吧,我一定厚葬了你,也答应你会配合二哥完成你活着永远完成不了的事……振兴燕山!”
“哦。”很让人一头雾水的话,华遥却平静地应了声,环视起周遭,“我怎么会在这?”
林子?还有一群表情怪异地看着他的随从?还、还有一只……“那是什么啊?!”
华遥完全清醒了,原本萎靡的眸也瞬间瞪他,往后退了几步,指着不远处那只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形容的东西大吼。是一只熊?不对,熊没有那么纤弱;是一个人?也不对,人不会长着像熊一样的皮。
“大哥?你更让我感动了,做鬼了,不记得大嫂了却还记得我们。”握着豹纹戟的华迟沉重点头,表情很到位,只是差了点会在眼眶里闪动的泪光。
“春风?”要他怎么相信那个坐在悬崖边上,披着熊皮,神色呆滞,像是刚死夫君一样的怪东西,竟然是他的春风?
“哦,大哥,你还是让我感动,做鬼依旧如此情深意重。”
“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察觉到了春风的不对劲,她始终不说话,一个人傻坐在悬崖边看天空,唇边似是有笑,很淡,捕捉不到。华遥正色询问,习惯不改,慌乱起来便连口头禅都没了。
“伤心过度,又被吓到了。昨晚有只熊袭击了你们,你奋力和熊搏斗,还剥了熊皮送她,哦!那一场腥风血雨的厮杀后,不幸你和熊一起殉情,她披着你唯一的遗物,喏,就是那张熊皮,恐怕要从此痴呆了。哎,天人永隔,催人泪下啊。”华阳眉毛一颤,耐心解释,生动得好像身临其境般。
他死了?不是活得好好的嘛。华遥不解地垂眸审视着自己的身体,衣衫满是被撕裂的痕迹,纵横密布的伤痕布满全身还渗着血,他轻轻触碰了下伤口,没有点滴疼痛的感觉。
虽有狐疑,可华遥更担心春风,没理会华阳和华迟的胡言乱语,他径自朝着春风走去。脚步越近,气息越重,她就像是什么都没听见般,仍旧发着呆。
沾有血痕的手落在了她的肩上,她颤了颤,迷惘地转过头。看见华遥后,眼中没有一丝讶色,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质疑他到底是人是鬼,只可怜兮兮地撅起嘴,轻声咕哝:“他来了,可他不肯出来看看我……”
“谁?”
“他说过遇见危险摇一摇,就会来救我,他真的来了,可是为什么也不出来关心我一下呀……”春风压根也就顾不得眼前的人是谁,就想要把心里的委屈吐出来。
记忆渐渐清晰,华遥想起了昨晚的事,那只熊那个吻,“那只熊……”
“被你打死了。”
“啊?那我的伤?”为什么他只记得自己晕倒了,难道晕倒之后他会变身?
“跟熊搏斗时受伤的。”
“为什么不疼呀?”为了确认,华遥又用力按了两下伤口。
“痛麻木了是这样的。”春风眼都不眨一下,说得煞有其事。
“那这个熊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