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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都停了下来,心底挣扎得好像被硬生生的扯裂开一样。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最后,终是咬紧牙,对着石堆磕了三个头,毅然决然的离开
还没回到王府,段奕沉就命张御去请大夫了。下了马车,他赶紧抱出晓晓,大步走进六王府的大门。管家刘叔愣了下,马上又低下头,小声吩咐丫鬟们准备下房间。
段奕沉却突然停了下来,“不用了……她就住在墨玉阁。”
刘叔又是一愣,然后恭敬的应下。
听到他回府的消息,赛罕急匆匆的就迎了出来,脸蛋红扑扑的,兴奋的样子丝毫不顾及平时的王妃仪态。
“王爷,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
当她看到段奕沉抱着的晓晓时,笑容渐渐凝结在嘴边,脸上的光泽也在一瞬间黯淡下去。
“有事呆会再说。”段奕沉脚步都未停,抱着晓晓直奔墨玉阁。
望着他焦急的背影,赛罕垂下美眸,慢慢的转身往回走,仿佛一缕游魂似的,漫无目的的游走在尘世边缘。
他将人都带回来了,她又能再说、再做些什么呢?
大夫细细的替晓晓把过脉后,眉头时而蹙起,时而展开。段奕沉在一边,心也跟着纠了起来,忍不住的开口询问,“她怎么样?”
见他如此关心,大夫猜测着两人的关系,大胆的起身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夫人有喜了。”
话一出,段奕沉整个人都僵了住。身后张御也是一惊,随即喝道,“胡说什么?”
大夫以为他们不信自己,赶紧辩解道,“在下没有胡说,夫人的确有喜了啊,只不过,夫人休虚甚是严重,胎象不稳,随时都有滑胎的危险。”
张御惊讶的呆愣半晌,最后窥着王爷的眼色,一时也不该说什么了。看得出,他对林小姐念念不忘,用情至深,依主子那狂妄孤傲的性子,绝不会留下她肚里的孩子。
大夫也觉察出,自己好像犯了致命的错误。吓得低着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屋里突然静得有些可怕。
段奕沉咪起眼眸,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人,薄唇抿着。半晌,轻轻开口,“给她保胎。”
倏地转身,大步走出去。
站在无人的院子里,嘴角溢出一丝自嘲的笑,邪肆不羁的凤眸敛下所有复杂的情绪,徒留淡淡的哀伤,仅此修饰他的怨恨、自责、不甘、愤怒,还有……心疼。
终归,造成今天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他。
自把她送到二哥身边的那刻起,就注定了他要背负这个原罪。
这是他欠她的。
“王爷,”刘叔上前。
收起不值一提的哀伤,回眸,“什么事?”
刘叔抬起头,犹豫了一下,还是禀道,“王妃有喜了。”
他一怔,脑海中闪现的是在皇宫的那一夜
没有一丝一毫即将为人父的喜悦,有的只是眉间加深的摺印。
“先皇驾崩,不宜大肆庆祝。先在城内施粥百日,以为本王的孩子祈福。”他顿了下,又说,“封锁盈盈在王府的消息,谁敢对外透露一句,格杀勿论。”
“是,王爷。”
墨玉阁本就是段奕沉的私人禁地,王府内的人是不得擅闯的。晓晓一连晕迷了两天两夜,期间,段奕沉寸步不离的守在她旁边。
玲珑阁。
赛罕趴在桌子上,手里攥着毛笔,一遍又一遍重复书写三个字。这是她来到卿澜朝,第一次就学写的三个字。
阿碧推门走进来,看到公主的样子,她心疼的走过去,“公主,吃点东西吧。”
赛罕摇摇头,还是专注于宣纸上。
她不赞同的说“公主,何苦为了个男人这样折磨自己呢?”
赛罕知道她的性子,虽说话中不听,倒也不难为她,只是轻叹一声,“等你有一天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大概就会明白吧。”
阿碧毫不留情的回道,“看到公主这副样子,还是免了吧。”
赛罕无奈的笑笑,继续一遍遍写那几个字。阿碧眉头一皱,纸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段奕沉”三个字。她不明白,爱情都把人折磨成这样了,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趋之若鹜?
这时,门外丫鬟轻轻禀道,“王妃,璃夫人向您问安来了。”
阿碧厌恶的刚要拒绝,赛罕却拦了下,“请。”
“公主,为什么要见她?”阿碧不懂,公主不是跟自己一样讨厌这个造作的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