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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昭华点点头,直接说道:
“不瞒王妈妈,最近我这院子里总是出这样吃里扒外的人,正好太太今日处置了红渠,还让王妈妈给亲自送了过来,那我也想顺便将这院子里犯了错的奴婢一并拎出来,我年纪小,有些规矩不太懂,现在正好让王妈妈替我分辨分辨,处罚了他们吧。”
王氏心中警铃大起,不知道言昭华要做什么,她只是奉命送人过来,顺便给言昭华一个提醒,让她别再惹太太生气,原是立威来了,可如今这情形,哪里是立威,根本就是被言昭华牵着鼻子走嘛。
只见青竹从言昭华身后离开,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这青雀居中所有的人给聚集到了一起,王氏被请到言昭华身边,和她一起站在回廊上,不明所以的看着这满院聚集的二十来个东张西望的人。
青竹回来复命,言昭华就坐了下来,王氏站在她的座椅身旁,言昭华对青竹挥了挥手,青竹就把怀里那张言昭华给她的纸递给了王氏,王氏疑惑的接过,只听言昭华淡淡的说道:“劳烦王妈妈将里面的几个人名念出来。”
王氏看了一眼纸上的人名,心中更是一紧,合上纸,凑到言昭华身旁,小声的说了一句:“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呀,奴婢怎的看不明白了?”
言昭华转头看着她,纯美天真的脸上露出一抹无邪的微笑,说道:“哪里看不明白,王妈妈不是识字的吗?”
王氏被这话说的一噎,说道:“不是,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我不过是让王妈妈替我喊几个名字,然后分辨分辨错责,王妈妈这都不能做吗?还是说,王妈妈只能替太太做事,眼里竟瞧不上我这个大小姐了吗?”言昭华脸上带着微笑,可是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咄咄逼人的,王氏替谢氏做事,这是府里上下都知道的事情,可饶是如此,王氏也不敢说只替太太做事,毕竟是奴婢,是下人,只要是府里的主子,哪怕是个姨娘,都有使唤奴婢做事的权利,更遑论大小姐了。
王氏立刻就有些心惊,但她也是经历过风浪的,倒也不会立刻就被言昭华给吓住,这位大小姐如今是想把她拉出来做恶人,这纸上写的五个名字,全都是太太的人,若是她真念出来,就中了大小姐的计,利用自己替她清理了这些钉子,虽然不知道这大小姐如何知道这些人的,当务之急是摆脱这状况,当即直起了身子,与言昭华冷哼相对道:“大小姐言重了,奴婢哪里敢瞧不起大小姐,只不过太太那儿还等着我复命,大小姐要做的事儿,奴婢帮不了。”
说着就要把手里的纸要递还给青竹,却被言昭华伸手按住,收了嘴角的笑与王氏对视了一眼,王氏只觉得这眼神让她瞬间跌入了冰窟窿,从来都没发现,这大小姐的眼睛生的这般漂亮,笑得时候仿若天上明月星辰,可如今不笑了,一双点漆般的瞳眸竟像是千尺寒潭般散发着阴寒,叫人不寒而栗。
只听言昭华说道:
“别急着回绝,今儿这事儿,你做就只是青雀居里的事,你若是不做,那便是长宁候府的事,你不做,自然就有人来做,我说话虽不好使,可到底身份在这里摆着,太太管家多年,从未出过差错,若是因为这些事儿闹到了侯爷面前,兴许太太这些年维持的形象就要受损了吧,到时候,两败俱伤……何必呢?”
王氏这下又犹如从冰窟里被捞出来架到火上烤了,言昭华这番话确实说到了王氏心坎里,这十年来太太为了站稳脚跟,费了不少心思,既要维持形象,又要偷偷处置和收服前夫人留下的人,费了太多心血,今儿这事儿起因虽小,若是言昭华不插手,倒只是奴婢之间的问题,可如今言昭华插手了,若再闹出其他不愉快,奴婢们没有到侯爷跟前哭诉的权利,可言昭华却是有的,到时候侯爷自然会找太太问话,太太若是要维持形象,势必要拿她开刀。
这笔帐,王氏一下子就在脑中算的清清楚楚了,将纸张在手里捏了捏,终于下定了决心,再次展开了纸,青竹在一旁看着言昭华和王氏唇枪舌剑,只觉得特别神奇,王氏为谢氏心腹,丈夫又是府里的管事,加上她本人也颇有手段,会说话,会做事,在府中素来颇有地位,一般小丫鬟对她自然信服惧怕,可如今这样一个人居然被她家大小姐三言两语给唬住了,青竹心中,不由得又对大小姐油然而生一股子敬佩。
王氏憋着气将纸上的名字全都念了出来,让这些人出列,纸上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写着这些被喊出来人的罪状,有的是值夜时喝酒,有的是擅离职守,有的是做错主子吩咐的事情,总之罪名可大可小,若是主子计较,这些罪名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