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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私人问题。既然成功的可能性如此微乎其微,那么,是什么力量促使您参与这项冒险行动的呢?”
“为了实现我们的既定目标,为了人类的最终利益,我已把个人安危置之度外,慨然接受任何风险。”阿尔特神色凝重,“我们的目标就是:挣脱地球引力的束缚。在量子飞行器出现之前,我们只能羁绊在地球这个小小的星球上,注定逃脱不了经历兴衰变迁的命运,最后像三叶虫和恐龙一样,归于绝种。‘太空播种行动’的使命就在于,在我们可能登临的任何星球上,播撒下人类的种子。可以说,每一艘飞船,都是一个装满人类种子的豆荚,随时准备撒向太空。一个人如果能认识到这一点,即人类永久生存的问题,那么,他还惧怕什么风险呢。”
“您就没有感到一点遗憾?”那记者追问道。
“家庭、妻子和朋友,也为这个您永远不可能再见的世界?”
“我为此感到难过。”阿尔特点着头,目光依依不舍地注视着远山,注视着山顶的积雪,“然而我对自己的抉择心甘情愿。我妻子已经去世,也没有任何儿女。至于我个人的财产,已全部花在了这最后一次太空旅行上。
“请看看吧,那就是我们的九十九号量子飞船!”
阿尔特转过身,指着发射坑里的量子飞行器。只见它高高耸立,如炮弹一般,正待发射。一时间,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充满了热切的笑意,分外生动。
“我的月球之旅刚刚结束,本打算去旅游度假,然后写部月球探险史,再打打高尔夫球。这样,后半生的光阴也就混过去了。然而,为了本次太空旅行,这一切我都放弃了。可以说,这个使命给了我新的生命,它让我激动不已。如果你们想知道我此时的心情,那就想想当年的率西班牙船队作首次环球航行的麦哲伦吧,想想首次登上月球的阿波罗号上的宇航员们吧。”
“我是珍尼·布莱克,国际社记者。”一个坐在倒数第二排的的矮壮女人站起身来,大声说道,这人长着一头杂色头发,肩挎一部全息摄像机,她的声音有如一只牛蛙,粗哑难听,“你们发射所谓的‘播种飞船’已快20年,耗费资财无数,也使我们这个星球无端失去了许多精英人才。现在,你们是否准备承认,那些搭乘飞船的人员,大多数已经死去?”
阿尔特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你们的什么‘太空播种行动’,”女记者继续追问道,“在我和许多人看来,无异一场疯狂荒诞的游戏。现在,你是否可以用我们外行能听得明白的语言给大家解释一下这个游戏,以及玩弄它的规则和风险?”
“我试着讲讲吧。”阿尔特无奈地耸了耸肩,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他想了想,然后开口说道:“要说风险,我们无从估算。至于规则,更是没有定法,一切都得摸索着来。总之,我们的每一步行动都是建立在现代物理学理论基础之上的。这些理论基础包括:相对论,碎片论,混沌学,量子物理,等等。”
听到这里,女记者不耐烦了,把摄像机镜头摇向旁边那闪着银光的飞船船体。阿尔特只好停下来,等着她拉回镜头。
“谢谢,不必停下。”有人阴阳怪气地说道,“接着讲你的吧。”
“量子飞船在发射的瞬间,随着一道闪光,便消失了。为什么呢?其原因就在于,发射的一刹那,飞船变成了一种虚波,并以光速飞离了地球。”
“那什么是‘虚波’呢?”
“科学总是比较抽象,难于讲述,不过我尽量用浅显的语言,以便大家听得明白。”阿尔特又无奈地耸了耸肩,“简单说吧,量子力学认为,物质基本粒子的运动具有波的某些特性。发射升空的量子飞船,由于速度的极大提高,体积急速缩小,直至不可见。可以这样认为,它的物质微粒已被转化为一束量子波。作为一束量子波,它失去了原来的物质常态,其质量、速率及方位难于测量。到达目的地后,波态物质恢复到粒子态物质,重新获得动量和位置等物质特性。
“这样讲大家明白了吧。”
“本人不明白。有谁明白了吗?”女记者将镜头向听众一路扫过去,见到的是一张张皱紧眉头的脸孔。
“这种似是而非的理论可能是有些让人费解。”阿尔特强自笑了笑,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然而,我们的每一次发射都证明了这一理论的正确性。尽管它有悖常理,但从相对论的观点来说,这种波态飞行是完全可能的。根据相对论,时间随速度的提高而变慢;当速度达到光速时,时间便凝住了。相对于我们地球上的人来说,波态量子飞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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