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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在干嘛?”晓双推门而入,却看见訾槿慌忙地拉着床帐。
“啊……噢,我想睡觉了,有事吗?”訾槿连忙坐到床上。
“公子不是说要沐浴吗?”
“沐浴?噢……我突然感到累了,想……想先睡觉。”訾槿说完忙打了哈欠,飞快地窜进帐中,不小心却压到了那少年的伤手。“唔……”訾槿慌忙捂住了少年欲呻吟的嘴,威胁地瞪大了双眼。
“那公子休息吧,晓双把这些收拾起来。”帐外,传来晓双忙碌急促的脚步声。
訾槿小心地挪开身子,捧起那只被压在身下的手。那手上的伤再次裂开渗出血来,訾槿一阵阵的自责。
少年看出了訾槿的自责,敛下眼眸咬着下唇,手微微颤抖着,温润的眸中满满的委曲,似是连穿衣时受的委曲,也一同表达了出来。
訾槿看着垂着头的少年,却不敢出声安慰,那手上的血却越来越多。她鬼使神差般把那手放在唇边,一点点的舔去上面的血。少年抬起眼眸,怔怔地看向訾槿,如玉的脸颊微微地泛红,墨玉般的眼眸,慢慢地聚集了水雾,一片波光的朦胧。
帐外,脚步已停了下来,一声轻轻地关门声,让訾槿猛然回神,惊觉自己的不妥,连忙停了下来。她尴尬地看向少年。黑暗中,少年的眸光蒙眬,他轻轻地歪过头来,靠到訾槿的肩上,缓缓地合上了眼帘。
“呃……那个……”訾槿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她有些茫然地放开少年的手,自己的手却被少年轻轻地握住。
“不吵,想睡……”少年声音迷蒙,如在梦中呢喃。
“噢……”訾槿呆呆地应着,心中一片片的混乱。少年均匀的呼吸声如催眠一般,让訾槿也缓缓地合上了眼幕,心中也早已不复清明。她明明记得哪里不对,但又忘记了有什么不对。这种安心的感觉似是很久之前就有的,却又好像从未体验过的。心中各种矛盾与身边的安逸交割,让訾槿在疲惫中睡去。
倾情一世 恨爱难懂 再入轮回 竹者无心 前尘往昔一场梦(十)
前尘往昔一场梦(十)耀辰526年延载十年秋末延载女帝一十三岁
耀辰526年延载十年秋末宰相长子司寇郇翔一十八岁
皇宫内,到处都是火红色的绸缎,跳动着吉利和喜庆。远处传来喧闹的欢快的宫乐声,高高低低人声鼎沸,整个皇宫满载着喜庆。今夜延载女帝大婚,普天同庆,大赦天下。
火红色的袍子金凤缠身,金玉凤冠的两旁垂下华美的红色流苏,一身的金银玉帛,盘丝锁扣,让司寇郇翔烨然若神人。满室的红帐红绸将神态祥和的他围在床檐,恍若一幅绝美的画卷。
夜已深沉,红帐丝绸装点的凤仪宫,却静得厉害,与门外的锣鼓喧天格格不入。侧脸看向已高升的明月,静坐在床檐的司寇郇翔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原来,在哪里,都是一样。
延载女帝缓步走到凤仪殿外,停住。虽也是一身的红色金龙袍,红锦镶龙冠,可从她的身上却看不出半分的喜色,那脸上满满的不甘与屈辱。
这凤仪宫本是独孤皇后的寝宫,昨日还是她与独孤郗徽的寝宫,从今后却要跟了司寇的姓氏,叫她怎能甘心?!
天下,是我纳蓝家的天下!谁,也休想染指半分!
延载女帝伸手推开凤仪宫的门,歪着头,踏入红帐丝绸装点的凤仪宫。琉璃屏障在亮如白昼的烛光折射下七彩斑斓,映照在汉白玉壁上呈现出点点光晕,龙凤红烛烧得“嗤嗤”作响。
坐在红帐红绸中的司寇郇翔,快速地敛下眼帘,等待那人的走进。
延载女帝歪着头,凤眸透露出天真,她凝视着眼前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儿。那接近透明的肤色似水晶一般剔透,顺滑漆黑丝绸般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脚裸,浓密而长长的睫毛将那双夺人心魄的眼眸遮盖住,姿态慵懒且端庄,清醇中夹杂妖娆,火红色的喜袍轻柔地搭他身上,衬托出他勾魂夺魄的魅力。
延载女帝心中暗暗冷笑:昔桀宠妹喜而亡夏,纣恋妲已而商灭,幽王为得褒姒一笑而命丧,如今司寇家,为了夺我纳蓝南族天下,可是下足了心血,连司寇郇翔如此极品都送进宫中。
司寇郇翔似是不经意地抬起头,眸中带有君臣的疏离:“陛下,在沉思何事?”
延载女帝呆呆地笑了一下,局促地站在原地:“哥哥……哥哥真如天人一般好看。”话语之间带有少女的娇憨与羞涩。
“谢陛下夸奖。”司寇郇翔微微垂眸,谨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