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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凛骤然坐起身来,本满是水光的凤眸中闪过一丝恼怒:“即便是如何的恼我,也不许你这么说!”
訾槿冷声道:“说不是便不是!”
凝视訾槿苍白的侧脸,君凛心中悔恨交加一片酸涩,低低地说道:“我知道即便如何的生气,我也不该将你送进素染宫,可是我根本不知道那群狗奴才居然会如此待你。你莫生气了,你想要如何我都依你便是,但你也不能说出这般伤人的话来,怎能不承认这孩子是我的。”
訾槿一脸正色地看向君凛:“不是便不是,我又不想骗……”
“我已经够低声下气的了!你还想如何?!自小到大除了你还有谁能如此对我!为何每次非要惹我生气!你可知道我多想好好待你!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可知道你说出这般话来,我有多难受!”君凛打断訾槿,大声怒道。
陆嬷嬷连忙上前一步,急声道:“陛下三思,御医说娘娘万不可动气啊。”
君凛眸中滑过一丝恍悟与懊恼,看了一眼仍冷脸不语的訾槿,愤然转身走出朝凤宫。
看着君凛愤然离去的背影,訾槿心中说不出的快意,耳边突然响起仇白凤那日所说的话,连忙坐起身来,看看身上早已被换去的衣物:“嬷嬷我的以前的衣袍呢?”
陆嬷嬷惋惜地看着远去的君凛,侧脸看向訾槿:“娘娘找那干嘛?”
訾槿忙道:“我身上有一段拇指粗细的凝神香,你见了没?那可是极为珍贵的药材。”
陆嬷嬷想了想,连忙从梳妆台前的抽屉里拿出那截香来,笑道:“这不,知道这随身不离的东西定然对娘娘很重要,老奴早给娘娘收起来了。”
訾槿接过那香,轻嗅了嗅,缓缓地松了口气。她软软地靠在床上,出神地盯着手中的香段,思绪不知飘往何处。
爱恨不留 情深难候 神之遗族 三世姻怨 满川风雨看潮生(十)
满川风雨看潮生(十)辰国霞央宫内。
司寇郇翔望着满园的木槿花,嘴角露出一抹恍惚的笑。
乐儿就是这样,从来都说不喜欢她,总是说着如何的讨厌她,其实心里却是最在乎她。
当初这宫里有多少静雅别致的宫殿,乐儿都不要,却偏偏要了冷清破旧的霞央宫。虽然乐儿不说什么,自己心中也是明白的。那时他随自己住进宫中,虽是司寇家的小世子又是帝后的弟弟,但他在这宫中并无任何名分,更不会有自己的宫殿。这霞央宫如何的冷清,也是她送给独孤郗徽的,独孤郗徽有的,他没有,他又怎能甘心呢?独孤郗徽连夜逃出宫后,乐儿便占了他这比冷宫还不如的宫殿。
这园中的盛开的木槿花株株都是稀有的,不知那时乐儿花了多少心思才把这些珍稀的东西养活养好。今日这金碧辉煌的霞央宫比得宫中的任何大殿,都要来得矜贵精致,哪里还有当初的萧瑟冷清的模样。一点点的小东西乐儿都如此的计较,又怎会真的不去在意她呢?
“皇上节哀。”
司寇郇翔转身,淡漠疏离地笑了笑:“鱼落姑娘可有事?”
鱼落愣了一下,随即说道:“鱼落得知皇上已经两日未出这殿门了,担忧异常,特地来看看。”
司寇郇翔垂眸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罢了。”
鱼落柔然道:“皇上莫要神伤,那时你也看到王爷的神态了。他眉角含笑,嘴角轻扬,一脸的满足安详之色。皇上该知道,那腐骨髓心并无解药,王爷即便是在世也需日日受那噬心之痛。如此对王爷来说,不过也是一种解脱。”
司寇郇翔沉吟了片刻,方道:“姑娘有何事,可直说。”
鱼落愣了一下,随即一笑:“皇上万不可继续伤神下去……十日后月国新帝大婚,所娶之人是谁,皇上心中最是清楚。”
司寇郇翔墨玉般的眸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敛下眼眸:“姑娘继续说。”
鱼落笑道:“当初皇上怜我身世,为给主子还情,予我今时今日的一切。鱼落心中感激,但皇上亦该知道,鱼落为心爱之人步步筹谋,所为的是什么。如果皇上还想迎回主子,应该知道自己需要付出什么。”
“姑娘所说的,我都知道了。”司寇郇翔淡淡地点了点头,转过身去,又看了一眼窗外开得异常灿烂的木槿花:“只是不知姑娘自小时便步步为他,他将来又会如何对待姑娘呢?”
鱼落愣了愣,微微一笑:“多谢国君为鱼落费神。只是时候已是不多,皇上有这时间为鱼落着想,还不如快快想想该如何迎回主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