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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享受着静谧的宁夏。
凌泣明明在心里对自己千叮万嘱要防范,却往往事与愿违。一经与这片孤独静默的大自然遭遇,身体不自禁舒畅,她率先败下阵来。月光就如此寸步不离跟随着她,凌泣能感觉得到,从子衿也是用这样的眼睛长久一动不动地穿透她,她的目光向天空移去。凌泣承认她斗不过从子衿。
凌泣在那座纯木结构的郊外别墅里,用鼻息分辨着那片花海井然有序的花期,丁香鸢尾杏花均在暗夜吐芳。对她而言,在今夜两个季节做着交接工作,春天摇曳多姿地离去,夏天大步流星地到达,凌泣这样认为。真的这样以为。
从子衿将凌泣从别墅大露台的古藤躺椅上轻柔地抱回床上,期间凌泣娇嗔地咕哝叹气,头往他怀中蹭了蹭,找寻着更踏实的依靠,继续徜徉梦乡。从子衿伴着凌泣躺下,久久地凝视着沉静安详的她,如兰的气息萦绕着四周,只有在沉睡中她才会宛如小猫般乖顺,偶尔还会有意无意地靠向他身旁,这是在她清醒时分绝无仅有的举动。交往之初,她连睡梦中也是警惕防备的,宁愿紧贴着墙壁,或是靠着床沿,也要与他留出距离。没错,凌泣素来独立,从不像其他女人一样依赖身边的男人,连象征性的举动都不存在。这点任筠之倒是与从子衿拥有同样的共识。
从子衿抚摸着凌泣如绸缎般的黑发,几个月的时间,短发已续起,不长不短的,就如浓妆淡抹总相宜的美景。头发长成的日子里,她挣扎着离开他身边,她忙着重逢旧爱,她急切着结识新欢。“如果不是她的意愿,她岂会轻易让人围绕在身旁。”任筠之的话如同瞄准的炮弹正中靶心,凌泣确确实实有意开启新生活。不得不说,任筠之这个局外人虽是讨厌,却是看得清楚。
彭峰还不知死活地开玩笑:“从少,任筠之是不是与你犯冲,怎么来来回回总和你搅同一锅粥?”
陆丰试图替任筠之开脱:“子衿,他们也许是普通朋友。”这话说得他自己都底气不足,陆丰分明看出任筠之眼中泄露的不寻常意义。
黄浩还补了关键的一枪:“任筠之这小子,不会是报当年一箭之仇,故意搅和的吧?”
从子衿一根接一根抽烟,发小们无从知晓从子衿默然背后的想法。这群损友终归不了解情况,他从来不关心任筠之如何,归根结底还是凌泣想如何。一直以来,凌泣紧紧裹着一件别人难以穿越的盔甲以防身护体,容不得别人触碰,除非亲自卸甲上阵。单单看凌泣与任筠之的自然融洽,足以证明凌泣怀着接纳的姿态投入交往,更不用说,任筠之温润如玉风姿卓越,他懂得步步为营去迎合凌泣。从子衿大概忘了,凌泣本来就是祸害,只不过她洁身自好罢了,柯晟睿早已告诫过他的。
难以置信的是,任筠之居然有胆出现在他们包厢里,在众人眼中,他志得意满的样子有点欠扁。附带上任筠之若有似无的挑衅:“没猜错的话,刚刚是从少打凌泣的电话吧,她的手机掉我车上了。方便的话,你帮我还给她吧。”此话一出,空气中顿时暗流涌动,从子衿冷峻的双眸背后仿佛潜伏着整装待发的千军万马,所有人均替任筠之捏一把汗,这小子一定是疯了吧,居然不知死活撞到枪口上。
从子衿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莽撞少年,他将剑拔弩张收藏得从容且漫不经心,他展示着练就得炉火纯青的冷漠淡笑,嘴唇只轻轻地吐出两个字:“谢谢。”顿时,杀得任筠之的士气一泻千里。
隔岸观火的三人,彭峰最是兴奋,心中暗叫“高,实在是高!”陆丰心有戚戚焉,却不好站出来,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唯有静观其变。黄浩盘算着双方的输赢胜算。
本来从子衿已关闭对话的窗口,任筠之却胆敢挑战极限,他微笑着说:“容我提醒一下,凌泣可不是程姗,她敏感聪慧自立,不是你一味霸道宣告主权,就可轻易俘虏的对象。”
从子衿笑意更满,还是两个字:“是吗?”
“你大张旗鼓昭告天下她的所有权,不就是为了困住她吗?只能说明,你对她充满着不确定吧。”任筠之扶了扶镜架,温和如风地笑着,“既然如此,从少何不放她离开呢?就像当年我离开程姗一样,如何?”
没有人知道任筠之是哪根筋搭错,字字句句如穿心剑直指从子衿的要害,空气里的温度陡然升高,仿佛轻轻一擦就能燃起火。其他三人均没有了看热闹的心情,生怕擦枪走火,估摸着原来任筠之这回是新仇旧恨一块儿来。
提及当年事,在座的均是当年的目击证人,那时从子衿对靠近程姗身旁的所有男生都格外介意,没有经过三审过堂绝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