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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银会票。冯虞收了银票,拿起那块玉牌,颠来倒去看了一会儿,不解其意。“请问林公子,这是何物?这‘罗’字又有何讲究?”
那林惠淡然一笑,“这个么,公子只需好好收着,其间奥妙日后便知。对了,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望公子成全。”
冯虞听着更是摸不着头脑,只好将玉牌放入怀中,听那林惠继续说下去。
“在下听闻公子书法独领风骚,想请公子留幅墨宝,不知道是不是唐突了。”
这几日求字的人多了去了,冯虞早就习惯了这出,当即应允下来。那管家随即拿来笔墨纸砚,冯虞提起笔,沉思片刻,笑吟吟地在横幅上写下“年华虫二”四个字,奇的是那“年华”二字又都加了大口框。
抛下笔,冯虞扭头对边上大惑不解的林惠说道:“呵呵,林公子,我这也是个谜面,谜底也是个对子,上下联各四个字。公子不妨猜着玩玩”说吧,冯虞抱拳拱手,扬长而去……
元宵夜,冯虞赚了个钵满盆肥。看看天色已晚,冯虞也不再流连,拉着采妍的手欢欢喜喜把家还。
接下来这半个月,除了时不时到大食堂巡视一番之外,冯虞一门心思投入了工坊的筹备工作。
牵涉到自个儿的钱袋子,梁裕与叶如荫的手脚出奇的快。本钱、工匠,那只要梁裕动动嘴皮子,还费不了什么工夫。那叶如荫却在府城西北角寻了一条断头的小弄堂,左手五座相连的院落全给他弄了来充作工坊,又佥点义勇驻防。梁公公也从福州左卫要来几个官兵坐镇。这地儿离冯虞住的地方远,梁裕还特地送了匹马给冯虞。瞧这阵势闹的。
这下可把冯虞乐坏了。不为别的,就为了那匹大白马。前生冯虞就好马,有回到丽江拉市海骑马,上去就不肯再下来,死活让老婆补钱又跑了一大圈才作罢,回去才发现屁股颠得生疼。眼前这匹白马还不是仙游、同安、晋江、金门等地牧养的矮种“晋江马”或“洲屿马”,而是高大健硕的北马。
冯虞上下仔细打量这马,看那胸宽臀圆,背腰平直的体形,象是有名的“青海骢”。这种马善于翻山越岭,动作敏捷,持久力好,速度也快,属于上好的役马。摸着马儿的脖颈,冯虞心中暗叹,梁公公出手,果然是不同凡响。
采妍看见这白马也爱得不行,嚷嚷着要给马儿起名。倒是忠叔在边上笑呵呵地看了一会儿,就张罗着在院中整个马棚出来。
那采妍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很没自信地说了一句:“叫它小白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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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工头的苦日子
“这么漂亮一高头大马叫‘小白’,我看你叫小白合适。“冯虞愤愤地在心中抱怨了一句,只是这话敢想不敢说。
采妍一点儿没有被抱怨的自觉,依然在天马行空般地发挥着她的想象力。“依虞,要不叫它小雪花吧。那雪花下来满地白白的,很是好看,小时在鼓岭上见过一场。可惜这么些年福州城就没下过雪。”
冯虞心中好笑,福州城要降下大雪,那只有等再过个几十年地球进入小冰河期了。这些日子采妍的孩童心形怎的越发重了?我刚穿越那会儿不是这样啊,再苦再累也不吭一声,整个儿一小大人嘛。心里头这么想着,冯虞嘴上却接着采妍的话头:“依妍,人家分明是高头大马,还是公的,你叫它‘小雪花’,人家能乐意吗?”
“也是哦,‘大雪’呢?”
冯虞已经是头大如斗了。“大雪就大雪吧。”那白马喷了个响鼻,尾巴很无奈地甩了两下,看来也是服了面前这小姑娘了……
二月二,龙抬头。京里特旨传到福建,昭告天下改元“正德”。冯虞听到这消息浑不在意,一来早就知道有这一出,二来这会儿他正忙得焦头烂额。
忙什么呢?工坊万事俱备,就等他授业开工了。这工坊共分两大块,左边两个院落专做折扇,右边三个院子打通,成了磨漆画作坊。
折扇那边难度不大,形制、工艺差不离,只是用料上不只限于竹骨茧纸薄面折扇,扇骨试用象牙、玳瑁、玉石以及各种稀罕竹木料。至于扇面,有白矾纸的,黑地瓷青纸的,五色笺的,糊香涂面的,洒金的。工艺则有螺钿、雕漆、洒金、退、镂雕……总之是越奇巧越好。反正料管够,十来个扇工、画工只管试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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