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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可有良策?”阎乐道:“如今之势,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以臣之见,子婴才智,胜胡亥十倍,今心有戒备,必不中我计,不如乘其未稳,废而再立如何?”赵成阻道:“不可,今贼已入关,不宜取乱。欲除子婴,唯可借于宗庙内行事,彼若恋于内宫,丞相可遣人再三请之,若屡不出,丞相可亲往,必要子婴出宫行斋。”赵高从之,乃遣人往宫中相请。
子婴得悉,乃招二子商议道:“丞相请我,急欲行事,我如不从,必遭其害,我当如何?”二子无计,各自嗟叹。一人从外入,伏地道:“臣有一计,可诛赵高。”子婴视之,乃心腹宦官韩谈也。子婴问:“公有何计?”韩谈道:“大王若依旧托病不出,丞相必自来请之。不来者已,来则臣与二公子共杀之。”二子亦称妙。子婴从计,回复来人,说秦王抱病,暂不能至庙行斋。
赵高数请不至,大怒道:“子婴无礼,我不立你,如何为王。看来非我亲至,不可令其出。”乃引随从数人,便入宫中,要亲挟子婴出宫。后文天祥有诗道:“阉奴久矣擅秦权,鹿马欺君亦热然。辄向望夷行弑逆,此身不杀是无天。”
却说子婴夜梦一人,身长十丈,鬓发绝青,装束华贵,驾朱马丹车而来,至宫门道:“欲见秦王子婴。”守门宦臣不敢相阻,遂入内宫,谓子婴道:“吾乃天使,自沙丘而来。今天下将乱,当有欲诛暴者,翌日乃起,勿负上天所托。”子婴惊觉,急起身招韩谈与二子到,言所梦之事,韩谈道:“既有神人来告,明日当验证。臣引百名刀手,伏于两廓,若赵高果真来了,大王一声号令,便将他拿下。”子婴从之,吩咐预先准备。次日一早,人报赵高在宫外求见,子婴闻之颤栗。韩谈见果如此说,便谓子婴道:“大王勿忧,依臣之计,正好行事。”子婴安排已定,便传赵高来见。
赵高得传,欲引左右入宫,护卫军拦住道:“大王只宣丞相一人入宫见驾。”原来这皇宫不比望夷宫,望夷宫在郊外,故能行凶。皇宫在城中,人人皆知主上威严,便是赵高权重如此,也不好用强。赵高虽有疑心,亦料子婴不敢有何举动,遂将左右留于宫门外,一人昂然而入。到门中,见子婴伏于案上,只是不理。赵高趋步入内,大声喊道:“宗庙重事,大王为何不行斋?”子婴见赵高已近,急呼道:“韩谈何在?”韩谈引武士突出,皆呼:“速杀反贼!”赵高措手不及,被韩谈一刀砍翻于地。众武士并二公子执刃齐上,竟不能伤,遂以绳索绑定,囚于宫内狱中。子婴亲自持剑出宫呼道:“赵高欺君,今已被诛!”赵高从者促不及防,一声惊呼,顷刻散尽。韩谈又引武士分至阎乐、赵成住处收捕,二人不知事变,来不及躲避,皆被韩谈拿住。子婴遂招来群臣,历数赵高之罪。满朝文武,无不称快。韩谈大呼道:“赵高死不足蔽,应夷三族。”子婴令韩谈速速行事,以防有变。韩谈遂引众杀入相府,将赵高家属数百口一并捉拿,与赵成、阎乐一道,皆推至市曹杀了。
一行已毕,再拿赵高用刑,却不能用刀斧伤之,投入井中,七日不死;更以釜鼎煮之,亦七日不沸。子婴问狱吏道:“赵高其神乎?”狱吏道:“初囚赵高之时,见其怀内有一青丸,大如雀卵。昔时曾闻方士云:‘赵高先世受韩终丹法。’受此丹者,冬日坐于冰,夏日卧于炉上,皆不觉寒热也。”子婴闻之,令人塑梦中之神拜之,复令车裂,赵高即死。子婴弃尸于九逵之路,见一青雀从赵高尸中出,直飞入云,赵高遂不复生。后胡曾有诗道:“汉祖西来秉白旄,子婴宗庙委波涛。谁怜君有翻身术,解向秦宫杀赵高。”
事毕,入告祖庙,复设朝聚兵,欲卫咸阳。人报沛公兵至霸上,遣陆贾来使。子婴乃见,陆贾以王礼参见已毕,谓子婴道:“沛公奉楚王之令,西行伐暴,今已屯兵于霸上。沛公仁慈,不忍伤及咸阳户口,故遣在下来,劝大王勿以为敌,出城受降。”子婴道:“先帝创业不易,岂忍一旦弃之。今城中尚有甲兵万众,积粟可持年余,据城一战,胜负难定,何言出城受降?”陆贾闻之,仰天大笑道:“沛公发兵彭城,越逾万里,有何险阻未遇?今咸阳弹丸之地,兵不过千,将尽外遣,何当楚人钢铁之师?霸上距此不过咫只之遥,大军片刻可至。楚师二十万,皆含怨而来,势不可挡。汝关中之军,久疏未战,城中民众,积恨已极,怎言胜负难定?况关外诸候尽已告捷,不日群涌而至,咸阳纵险,铁骑到处,踏为齑粉。汝嬴秦自得天下,横征暴敛,东征西伐,已犯众怨。更兼自乱朝纲,阉庸并立,已大势去矣。若知悔过,举城受降,尚不失王候之位;若执意负勇,拼死相搏,破城之日,玉石俱焚也!”子婴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