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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方宁低下头说,我也许碰了你的痛处,你不用说就是了。
我知道现在想当医生,只有上军医大学一条路。
这个名额不是容易到手的。
人都有不愿被人知道的秘密,我再也不会问你了。
沈若鱼嘎嘎笑起来说,看你想到哪里去了?好像我当医生是卖过身一般。
告诉你也无妨,只是你没法照方抓药,也不要就此当了话把儿,挖苦我。
简方宁说,我是那种人吗?沈若鱼说,那我就坦白交待了。
我父亲和我们的后勤部长是老战友,给他写了一封信说,你侄女也老大不小的了,要是没有一技之长,只怕一辈子找不到婆家。
喏,就这样。
简方宁长叹一口气说,你的法子,真不是常人能学的。
先得让我爸爸在几十年前就学了你爸爸,早早地闹革命。
日子流逝着。
妇产科主任见沈若鱼白天哈欠连天,萎靡不振的样子,奇怪道,小沈医生,白天没有病例,晚上我查了记录,也没有急诊,你怎么总是睡不醒的样子?沈若鱼揉揉眼睛,理直气壮地说,看书啊。
既然我在实践中没法掌握更多的知识,只有从书本上学习了。
白天科里这么乱,大人叫孩子哭的,当然只有半夜三更看书啦!主任想想,的确没在任何娱乐的场合看到沈若鱼,也就信了她的鬼话。
到了沈若鱼学习期满,正是军医大学招生的季节。
医院里弥漫着一种潜在的紧张气氛,好像一枚五彩的焰火已经点燃,引信嗤嗤蔓延着,单等那灼目的一闪。
近来小姐妹的交谈明显减少,原因主要在简方宁方面。
沈若鱼住在科里。
守株待兔。
以前是简方宁特意调换成夜班,同沈若鱼聊天。
现在就是轮到简方宁的夜班,她也换给了别人。
沈若鱼不知何故,检讨自己,好像也并无对不起朋友的地方,只好不往心里去,严厉的科主任就要对她进行考核鉴定,也需认真准备。
原本谈得很热烈的小伙伴,一时间冷淡下来。
一天下午,沈若鱼正在写病历,简方宁闯进她的小屋,说,我请你看一样东西。
沈若鱼说,好吃的吗?简方宁不好意思他说,一点也不好吃。
沈若鱼说,那不去。
简方宁说,算我求你。
沈若鱼就跟她手拉手地往外跑。
野战医院建在一片山坡上,绿树红墙,景色很优美。
正是秋天,远处当油料作物种植的向日葵,像无边无际流淌的金箔,随着每一阵微风的掠动,撒出无数金针样的光芒,令人不敢正视它们的辉煌与灿烂。
空气中潜伏着沙枣树的芬芳,那是一种蛊惑人的迷醉之气。
初进入肺腑的时候,像甜梨的汤被炭火烤焦了,使你忍不住深吸几口。
甘甜渐渐淡去之后,类乎苦艾叶子的呛人味道升腾而起,包裹你的咽喉。
如果你继续不知深浅地嗅下去,就有一种昏眩盘旋脑幕,记忆浮动,思维飘渺,你好像化成了沙枣颗粒中的粉未,随着阳光飞翔到灰色的天穹。
走过了向日葵地,穿过了沙枣林,简方宁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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