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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光歪了歪脑袋。徐行之把重光放下,往九枝灯的方向推了推:“小灯,这是重光。你先照顾着他,给他拿些吃食和衣物。”九枝灯眉心皱着,答得勉强:“是,师兄。”重光倒没有对九枝灯表现出什么情绪。他背过身去,仰着脑袋问徐行之:“徐师兄,我会很乖的。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呀。”徐行之俯下身去,又摸摸他软得出奇的头发:“这三日都是东皇祭祀前的比赛,会比较忙,不过我今晚就会去小灯那里看你。”重光踮起脚尖,趁徐行之不察,亲了一口他的脸颊。他背着小手,眉眼间都是一晃一晃的甜蜜糖果味道:“……徐师兄,我等你来呀。” 真假掺半徐行之愣了愣,摸一摸脸侧,不禁失笑,往重光脑门上弹了一记:“小混蛋。”重光被弹得后退一步,摸着脑门可怜巴巴地望向徐行之:“……”看他这样,徐行之怀疑自己下手重了:“弹疼了?”“嗯。”重光眼里隐隐现了泪光,一晃一晃的,嘴巴翘得老高,“……可疼了。”不远处的九枝灯微微皱眉。徐行之叉着胳膊,看着眼前随时可能哭出声来的小孩儿,隐隐头痛起来:“男子汉大丈夫,别摆出这副样子。”重光像是听不懂,仿佛藏有千斛明珠的双眸里水雾迷蒙:“……”小孩子皮肤豆腐似的,稍微弹一下便殷红一片,看起来还真挺严重。徐行之无奈,俯下身,对着那弹红的地方吹了吹气,又按着他的脑袋,把他推给九枝灯:“……不许撒娇,下不为例。”重光含着眼泪,回头甜甜笑道:“是,徐师兄。”……妈的真可爱。徐行之转身,边走边想,名字既是定了,究竟起个什么姓才好呢。他是自己捡回来的,那么就叫他姓徐?不行,姓徐的话,兄长定然不同意。思来想去,徐行之暗自拍了板。……还是回去翻下百家姓吧,闭着眼用笔画圈,圈到哪个便是哪个。刚刚下定决心,徐行之便见周北南背着一柄钢炼长枪,从一扇碧波荡漾的光门中踏出。一落地便看见了徐行之,周北南默默将白眼翻进了天灵盖里。徐行之手持折扇,一边走一边打开双臂,笑道:“看看,这是谁回来了?”周北南鄙夷道:“……你就这么一摇三晃的,成何体统。”徐行之一摇三晃地走过去:“我就算滚着走,这里的弟子不还是得叫我一声徐师兄?”周北南:“……呵呵。”徐行之倒不避讳,上前去勾搭上了周北南的肩膀,用扇柄敲敲他的胸口:“怎么,还记着上次天榜比赛时的仇?我说你这人怎么小心眼呢?”周北南由他勾搭着,冷哼道:“胜之不武。你也好意思提。”徐行之哈哈一乐:“什么叫胜之不武?”他把玩着手上的折扇,一个旋转,折扇竟化为了一把锋锐难当的鱼肠剑。他将剑柄再一转,剑身化为一柄雕刻着铜蛇头的丈八长矛。徐行之把长矛耍得滴溜溜转了几圈,又将长矛变回了那把竹骨折扇。“枪兵互斗不是你擅长的吗?”徐行之把扇子用右手抛起,又接下,“……竟然还会输给我,真丢人。”周北南气不过:“……废话,你比试前不是说过,比试时不会用你这把破扇子变戏法的吗?”“天啊。”徐行之睁大了眼睛,“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说的话你居然会信。周胖子,你真可爱。”周北南:“……”他二话不说,从背上抽出长枪,反手便刺。电光火石间,徐行之一个闪身,手中的折扇便又化为一把鲛剪,锯齿剪口死死叼住了周北南刺来的长枪,将枪尖高高抬起。他笑道:“小心小心。小北北,我错啦。”周北南也不过是虚晃一枪,听他服软,便撤了攻势,但嘴上仍是不肯饶过他:“……清静君怎么会收你这样的人做风陵首徒?”徐行之大言不惭:“或许是我长相太过英俊吧。”周北南:“……”路过的曲驰:“……”周北南转而朝向曲驰:“……不是,曲驰,你不觉得他特别欠打吗?”曲驰忍俊不禁:“……偶尔。”徐行之将鲛剪重新化为折扇,为自己扇风:“……北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把‘闲笔’可是我亲手做的,师父也准我在天榜比试时使用,你输给我不丢人,真的。”周北南泼冷水:“有了这把破扇子又能怎样,最后你还不是被曲驰吊着打?”徐行之啧了一声:“什么叫‘吊着打’?我最后不过只输他一着而已。等五年后天榜比试,榜首定然是我的。到那时,我便把‘天榜第一,风陵徐行之’九个字写在我的扇面上……”话音未落,又一道光门在三人附近敞开。一架轮椅自光门那边摇了进来,轧在青玉砖石上,咯吱咯吱作响。有一名清凉谷弟子怀抱着卷册恰好从附近路过,见到那人,立时噤若寒蝉,俯身下拜:“温师兄好。”来人一身绀碧青衣薄如蝉,佩戴雷击枣木阴阳环,听到问好声,他眼皮也不抬一下,只言简意赅地应道:“……好。”他将轮椅径直摇至三人跟前:“你们又在闹腾些什么?”曲驰手执拂尘,微笑答道:“行之和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