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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泄怒火的方式,就是纵酒、纵欲。
而他的欲,又是不正常的房事,损耗更大。
他现在这样子,就象一个空空的皮囊,方裂谷相信自己一个手指都可将他点倒。
方裂谷一进这屋子,就嗅见一股**之气,这让他很不舒服。
他皱眉,然后命令赵乱红:“你出去。”
赵乱红见了方裂谷就如同老鼠见了猫,哪里敢吭声,忙一溜烟儿地溜了。
连启云却借着酒意,斜睨着方裂谷,道:“方堂主,你什么想起我来了,居然来看我?难得,难得。”
对于他话里的讽嘲,方裂谷恍若未闻,斥道:“大丈夫能伸能屈,你看看你如今的样子,何苦糟蹋自己?”
连启云冷笑:“我就算糟蹋自己,会有人在乎么?反正我只是一个弃子,是生是死全凭天命。”
“那是因为你份量太轻,若是身居高位,谁敢弃你,谁能弃你?”方裂谷道:“你不要怪我不救你,如今这烈马堂是冷独孤的天下,我就算有心也无力。你是多少岁跟随我的?”
“十五吧。”连启云感慨颇多:“那时烈马堂尚未成立,我和花蝶听闻你的大名,投其麾下。岁月弄人,那时我和花蝶还是朋友,如今却成了仇人。他最瞧不起的人就是我,说我涂脂抹粉简直不是男人;我最看不顺眼的人却是他,一见他那色迷迷的样子我就恶心。”
“十五岁我就把你倚为心腹,对你可谓寄望颇多。”方裂谷道:“只是你这样颓废不振,怎担得重任?”
连启云一怔:“你是说……”
“我是说我宝刀未刀,壮志犹在。”方裂谷咬牙切齿道:“冷独孤欺人太甚,我不能忍了。”
“就我们两人?”连启云即便在宿醉中,仍不失一分清醒。他有野心,想攀爬,但绝不冒进,绝不冒失。
方裂谷看了看他,忽然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就象一头蛮牛,只会直来直去?但粗人也有心细的时候,三国时的张飞粗鲁暴烈,却在长板坡布下疑阵,吓退曹操百万雄师。所以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这次,我却是准备好了的。届时,除了风无影,各为其利,都会动手。如若这次偷袭成功,你便是我的智囊,我的军师,我保你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连启云动容。他所思所想所等的,不就是这一天?
这句话,象支箭,正中他的心怀。让他震颤不已。
不过,方裂谷又道:“可你如今这样子,可让我失望得很啦。男人好酒理所当然,只要不误事,倒也无妨。只是你不恋女色,反嗜男人,这恐怕不是丈夫所为吧?日久必然生乱啊。”
“我又何尝愿意?”连启云涩声道:“可惜在我十三岁那年,我已经不是男人了。”
他掀开长袍,方裂谷一看之下,吃了一惊,道:“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从没和我说过?”
连启云苦笑:“这种事,我掩藏都来不及,怎么会说?”
“我原是塞北鲁财主家的一个小杂役,吃得虽然粗茶淡饭,穿得皆是别人穿剩下的破衫烂衣,但浑浑浊浊,落得个逍遥自在。只是鲁财主六十大寿那年,因年迈多病,娶了个小妾来冲喜。”
“这本来不干我的事。可姓鲁的老得连走路都要人搀扶,哪里还能房事?日子久了,那小妾春意暗浓,终于按捺不住,便红杏出了墙。那日,我从她房外过,忽听她叫我名字,炫*书ūmdtΧt。còm 网我那时年幼什么也不懂,就傻乎乎的一头撞了进去。”
“谁知推门一看,却吓傻了。只见浴盆里站了一个白花花的人影,原来她正在沐浴。我哪里见过这场面,吓得拔腿就跑,却听她在身后恶狠狠道:“小贱人,你要是再敢跑一步,我就把老爷叫来,说你非礼我,看他不把你抽筋扒皮?””
“我当时吓坏了,却又听她吃吃笑道:“来啊,小哥儿,你若姐姐侍候好了,姐姐自然给你好处。”那是我第一次初尝风雨。对于她,我又是害怕,又是喜欢。每日提心吊胆,既怕她纠缠,又时时竖起耳朵,盼着听见那声音。”
“事情不久就败露了,原来鲁家一个家丁爱慕她,却被她嫌弃,拒之门外。嫉火攻心下,就告了密。我和她被当床抓奸。我一个小小的下人,平日里连见鲁老爷一面都不可能,人卑言轻,说什么也没人理睬。只好把一腔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希望她能替我说一句公道话。”
“谁知这贱人平日里甜言蜜语,口口声声说要和我生死相随,到了此时却突然翻脸,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