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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点点头,她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又睁开了眼睛,她看着任安羽道:“在蓝树林。”
任安羽露出甜美的微笑,“太好了,未央,你陪我去看哥哥吧。”
“我?”未央惊讶道。
她刚想找出什么理由拒绝,任安羽却拉着她的手奔向前,“对,就是现在。”
“啊?现在,公主,那个……”她想找理由拒绝,却似乎又找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
任安羽拉着她,“别管那么多了,你就陪我去吧。”
未央见此时的任安羽兴头高涨,怕是无论什么天大的理由都拒绝不了,她索性放弃了。她顺从地跟着任安羽,心里却有些不知所措。她想起在夏州的那五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梦见任安寻。想到这,她忍不住浑身打了个颤,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任安寻。
任安羽拉着她走到了蓝树林,刚跨进蓝树林,任安羽就大喊道:“哥哥,哥哥!”她们漫无目的地走在蓝树林里,未央看着眼前的蓝树林,又想起那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梦境,就是发生在这里。
“安羽!”远处传来一声任安寻的声音。
“是哥哥。”任安羽兴奋地对着未央说道,然后又提高了嗓音喊道:“哥哥,哥哥,我在这里。”
当未央看见远处走来的任安寻时,她停下了脚步。任安羽却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任安寻。任安寻却一眼看到了未央,他的笑容僵住,怔怔地看着未央。
五年前,当他听说未央是越国的公主的时候,他心中甚至闪现过一丝喜悦。这些年来,他一直在等,等未央和程希闹翻的那一刻。他总想着,也许那时,属于他的机会就来了。他派人到处去找未央,就差点把整个大宇翻过来了。
那些日子,他时常凭着自己的感觉四处去寻找她的踪迹,漫无目的地徘徊在一些最不可能的地方。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到她,他甚至期待着一些偶遇的戏码。
他嘲笑自己变得幼稚,却总是忍不住做出一些更加幼稚的事情。他甚至在想未央是不是落入凡间的仙女,现在要重新回到天庭去。几个月后,他的人终于禀报,在夏州找到了未央。
他听到消息的那一刻,激动地差点跳起来。他收拾收拾,立刻让人备上了马车,这就要赶到夏州去。可是马车还没出瀚国,他就后悔了,让马车停下。他坐在马车里,思考了良久,做出了决定,马车原路返回。
他有些害怕,他似乎还少了那么一点勇气。面对自己喜欢的人,他像个笨拙的小孩,总是不知所措。他回到了瀚国大殿,找来了秘术师。通过秘术师的秘术,他来到了她的梦中。在梦中,像是隔了一层薄纱,又或者他断定未央不会相信其实这梦都是真的,于是他又是他了。梦里的他,没有恐惧,没有害怕,有的只是一颗真心爱她的心。
他鼓励她,安慰她,帮助她度过那段最难熬的日子。时间一久,他发现,不是他安慰未央,而是未央抚慰了他的心。他觉得在梦里见到未央、和她单独相处的日子是他最快乐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像那些日子一样,和未央认真地谈论着人生理想,天南海北胡乱地侃着。
也是那些日子,让他发现了她其实是那么的坚强,那么的独立。他更加地了解她,更加地欣赏她,心却更加地朝她靠近。
这些年来,他在各个国家和大宇天子之间周旋,有时也感觉心累。他甚至怀疑过这是不是自己要的人生,不过这只是一闪而过。大多数时候,他都心系着天下,想着有一天能坐拥天下,然后再拥她入怀。
那几年,像是耗尽了他此生所有的忧郁。他甚至对那么多妻妾都提不起兴趣,瀚国大殿的后宫都传说他得了忧郁症。可他的心事,只有写意一人明白。写意时常对他说的一句话就是“大王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写意永远支持大王。”每每这时,他都觉得愧对写意,但是他的心却还是无法控制地奔向未央。
几个月前,他收到回报,说程希把未央从夏州接走。在那一刻,他知道,他再也没有机会了。程希总是那么轻易地把未央从他身边夺走。这些年的所有思念,都在那一刻化成了水,太阳一晒,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有时他也会想,如果当初驾着马车去了夏州,一切会不会都不一样?他不知道,也不敢想,因为他当初终究没有迈出那一步。他只是觉得所有的那些美好,都在那一刻突然坍塌,无论是他为她营造的梦,还是他为她付出的情。
五年了吧,她却一点都没有变,除了那独增的成熟风韵。她还是那么的美丽,像是五年前一样,站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