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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凶的两只公鸡给抓了,瞬间安静。在鸡群不明所以的当儿,她早拎着两只野鸡回到山居了。
抬头却发现那天空里下下来的还不止是雨,有几朵白花花的夹在其间,竟是下起雪来了!
撤了斗篷,一阵湿冷之气扑面而来,一会儿鼻尖就发红了,手指也觉着有些僵。灵素摇头:“丁点护体的灵力都没有,这身子又这般笨重易损,这做人可真难呐。”
暗幸方才加固的加固,保温的保温,如今倒没什么可挂心的。也不敢再在这里呆了,从地里拔了些芹菜、小青菜、黄芽菜、香菜、乌塌菜等,都是之前抛在前头地上的菜籽,或者从集上买了菜苗来种的。这功夫好些都能吃了,灵素种地种菜的心也越发火热了。
快要到家时,她恨不得在县城上头,人家屋檐房顶上再多转几个圈。实在是下去就要解了斗篷,那股湿冷劲儿实在太过难受。想到方伯丰了,恐怕晚上还要做活呢,心里觉得怪不落忍的,才赶紧往家去。
方伯丰这日倒回来的早,撑着一把油纸伞,另一手还抱着个包裹。对灵素道:“今儿还有些账,我带回来算了。”
灵素奇怪:“怎么不在衙门里做了?”
方伯丰道:“嗐,下雨了,也不知是不是秋天的叶子夹瓦缝里了,今年没翻过,刚才竟然漏起雨来。后来雨夹雪,越发冷了,管事才说让各人先带回家做,明日再行对拢。”
灵素便道:“一会儿咱们多点几根蜡烛,在家里还省得对着门口吹风了。”
说着话,先吃晚饭。
灵素端上一个小火炉来,里头烧红的炭,又从厨房端出一口砂锅,一揭盖子,里头还滚着呢,奶白一锅汤,偶尔几块黄褐不一的菌块随水翻腾上来,刚露个脸又被卷走了。
只见她来回几趟,一盘子雪白的鱼片,一盘子肉片,色如脂玉,看着就细嫩,问了才知道是山鸡胸脯肉片的。又一盘子炸过的豆腐皮,一碗各样山菌子,一碗鸡杂,一小筐子的各样叶菜,边上另有一个草编浅筐,里头放着两卷抻面。
方伯丰忙进去拿碗筷勺子,出来见桌角又起一个小炭炉,上头一个红泥温碗,热气氤氲,里头放着个乌银的酒注子。灵素又拿个夹子从温碗里头取出两个烫好的白瓷高脚酒杯来,放在两人跟前,举起酒注子道:“喝一杯?”
方伯丰大笑:“这时候还有说‘不’的?!”
里头却是冬至时候打来的甜酒,一杯下肚,就烘得肚子暖和起来。灵素夹了几块鸡肉片往那锅子里浸,动两下筷子,眼见着鸡肉片卷起发白,就放到方伯丰跟前的碟子里道:“吃点东西,空肚子喝酒一会儿就醉了,还怎么算账。”
方伯丰道:“我倒想先喝碗这汤。”
灵素便给他舀了一碗,里头还有几块剁小的肉块,却是那山鸡的鸡架子了,另有几块菌子,方伯丰又夹起一片嫩黄的月牙梳来,笑道:“这笋子是后街买的?”
灵素道:“我自己山里挖的。还真是,就长在竹鞭上。”
方伯丰看看她,摇头叹道:“这样事儿,你说来忒也容易。多少人进山刨个整日,也不见能挖着几个。你倒好,前儿还不知道有这个东西,转眼连生在哪里都明白了。”
灵素一笑,却道:“这东西还得大荤才好,这野鸡虽鲜,却有些压不住它。”
方伯丰摇头:“我吃着挺好的。”
灵素又给他往跟前碟子里舀了一勺边上的调料,让他蘸着鱼片吃。方伯丰涮了块鱼片一蘸那料,咸鲜微酸,恰好调出鱼片的鲜嫩滋味,咽下后舌尖又有些热辣。忙问:“这是什么料?倒好新鲜。”
灵素笑道:“我拿姜丝、山里头的辣丁子碎、拌上酱、醋,加上这锅里的底汤,上锅蒸出来的。配鱼正好。”
方伯丰问:“辣丁子,就是你门口挂着那些花花绿绿的?”
灵素点头笑道:“怎么样?不错吧,这东西别处还没有呢,不是你自己念给我听的嘛,怎么你倒不认得。”
方伯丰苦笑:“我念过那许多东西,哪里能一一都记着了。”
那鱼片同鸡片涮过蘸了那酱料吃都甚是得味,荤腥吃够了又接着涮菌子和菜,那过油炸了的豆腐皮在锅里一煮,更是吸饱了汤汁,柔腴甘香,吃出肉味儿来了。如此酒不停,筷不停,最后那两卷抻面只煮了半卷,一人连汤带面吃了一碗,都吃得满嗉了。
方伯丰在那里晃脑袋:“这会儿让我往外头站着去,估计都不会觉着冷了。”
灵素担心:“你别喝醉了吧……这汤同面我都收起来先,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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