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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盯着整日读书上进,世事权位等话,却差得多了。
方伯丰好容易从河道那里请了一日假,跑去探望了一回,只说鲁夫子这一搬迁惊动了许多人,倒让他老人家不胜其烦,早下了令,概不见客。还是夫子夫人听说是方伯丰来了,偷偷让人带了从侧门进去,在后院见了夫子一回。
夫子见他在县中已经落地生根,学业倒更往民生乡土上走了,与初志无二,便也无甚多的话要说。倒是夫子夫人问起了方家分家的话,夫子在旁听着方赟一番作为,惊得默念无耻,却是不好当人子面说人父。
夫子夫人道:“你娘当日托付我一笔银钱,我实在想不通她这般做法。如今再看,实在她才是个七窍玲珑心的人。你如今学业已定,那笔银两尚有剩余,本该退还与你才好。”一指鲁夫子,咬牙道:“可你们夫子说了,若是将那些钱退了给你,反于你无益……”
方伯丰又不傻,赶紧站起来道:“小子谢过夫子与夫人回护之恩。”
鲁夫子笑了:“看着没,这傻小子都比你明白!成了,若是日常拮据,来拜年的时候你再多给个红包不就成了?你又不是没这么干过……”
夫人偷偷瞪了他一眼,夫子只作未见。
方伯丰自来无亲无眷,这夫子夫人乃是他最亲近尊崇的长辈了,眼见她又要替自己担忧,便也顾不得羞意,把自己已经娶了灵素的话说了一遍。又捡着进城后如何安家置业等话,挑几件说了。
鲁夫人听说当日方伯丰的婚事办的如此草率,实在难以置信。又见如今说来样样都算平顺,倒是个顾家勤快的小娘子,直叹方伯丰娘亲天上有灵,保佑方伯丰的。
倒是夫子起了兴头,问他:“上回你说的捉螃蟹的那些法子,就是你媳妇想出来的?”
方伯丰只好点头:“就是她带我去的。”
夫子又问:“你分家分了这么个……‘驴粪蛋’,呵呵呵……”说到这儿他先忍不住笑起来,看自家夫人又瞪自己,才不得不收敛了,接着问道,“她没同你哭闹?”
方伯丰摇头:“当时学生心里十分郁愤,她倒挺高兴,还说那大光石头上能晒东西。我心中不忿,说了几句,她便指着对头果林茶园问我那里又如何。我便答说那处自然是好的。她道我们自家这山同那头相比,不过差了一层土罢了,何必如此丧气……”
方伯丰还从未如此唠家常般同夫子说过话,正有些忐忑,却听夫子又哈哈大笑起来,连连点头道:“好,好一个不过一层土罢了,是个通透的孩子!”
鲁夫人听了亦露笑意,再听方伯丰说灵素常日里官行山里两处跑,愣是卖山货得了几十贯钱,恰用来买屋置衣等话,遂笑道:“好能干的孩子!如此也好,吃亏是福。你真是吃了大亏的,焉知道这门亲事不是天赐的福缘?我看你说话行事也比从前活泛了,你娘天上有知,也只有高兴的。”
方伯丰回来,灵素问起,方伯丰便把夫子同夫人夸她的话全说了一遍,把个灵素乐得不成,连连道:“哎呀,我的本事可不止这些呢,自然是天赐的福缘,再没有错的!”
方伯丰哪里见过如此不知自谦之人,笑得不成。
灵素想起一出是一出,她着急要养猪养鸡,还想养鸭呢,地方实在不够,没空地儿给她挖池子去,才只好先作罢。
这院子有八九分地大小,前院沿着之前未成行的石板路开了两垄菜畦,里头不少方伯丰的劳力。后院还有三丈多的进深,灵素就把鸡舍猪圈的主意打到了这里。最开始她想动那个草棚竹屋来着,后来见里头如今虽看着都冷,到了夏日却是个凉快地方,且如今拿来晾些干货还防了雨,也极便当,便没动它。
这大半个月时候,她自己个人在后头捣鼓,把那个茅房拆了,埋在里头的粪缸挖出来埋到了后屋近墙根的地方。东边后屋里头靠北墙挖了条沟穿墙自地下通到那缸里头,地道周围都用泥糊实了密密地嵌上瓷片。屋里头斜接着那通道挖个一尺多深的沟,两沿下底都糊上灰泥,只没寻着样式合适的瓷器。
她把这主意同方伯丰说时候,把方伯丰唬了一跳,连道从未听说陶器瓷件有做这种东西的。灵素不解:“那粪缸不是陶的?!”
方伯丰一想也是,却只好告诉她实在没有听说有人弄这个的。灵素便把这事情记到了心里,想着等什么时候自己学会做陶了自己做一个便是。
又拿三块木板围成了一个小屋子,把那厕坑围在了中间,成了一个“屋中之屋”。朝外的一扇能开合,里头一个插销,倒是周到。那地方也不小,除了蹲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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