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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还没开口,我眼前就一花,松北月暗色的衣衫和凌乱的长发就出现在视线当中,那双比旁人略浅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我,目光让我几乎屏息。
扣住我的手愈发的紧了起来。
“他是谁?”松北月停了半响,突然声线喑哑地问。
“自然是褚某的弟子,褚玄。”扣住我手的力道差不多要将我手腕攥断了,剧痛之下我也顾不得太多,在袖袍的遮掩下挣扎起来,察觉到我的动作之后云和终于松开手,不动声色地回答。
这时候连玄阳子也朝这边看来了,台上松晓宁和清敏二人正缠斗在一处,耳旁尽是剑身相击和灵气相撞的声响,我几番想再回头看去,又顾及眼前的情况,只得生生忍了下去。
“褚玄……”
松北月缓缓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黏在我身上的视线终于收了回去,只是还不等我放松下来,耳边“嘭”的一声巨响,席卷而来的灵气波动就让所有人俱在第一时间回过头!
原本用作比武台的地方已是一片狼藉,松晓宁用手撑在地上,吐了一大口鲜血,身边那只灵宠毛色暗淡,无声无息地倒在一旁。
清敏一个人站在比武台上,身形不动。
灵气不受控制的涌向右眼,我几乎就想立即冲上去,然而我刚一抬脚,就见原本立在原地的清敏轰然倒地!
胜负已分。
“阿弥陀佛,此战结果已出,松教主,恭喜。”
善慧率先上前查探了一番,转着手上的佛珠又朝玄阳子道,“还请玄阳放下心来,他并无性命危险,只是需要休养一些时日罢了。既然……”
只是接下来的话我一个字都没听见,耳边风声呼啸而过,我只觉得身体一轻,就莫名其妙地腾空而起了!
“你——”我心下焦急万分,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竟被那个看似清隽出世的魔教教主提在手中,周围的景物倏然变换,然而抗议的声音只来得及说一个字,眩晕感就冲了上来。
远远地,眼前最后能看到的就是云和那袭玄色的衣裳。
囚禁
“……弑师杀祖,灭尽派中上下数千号人……丧尽天良!天理不容!!天理不容啊啊——”
尖锐的嘶叫声响起,触目所及的都是模模糊糊的血色,赤红色的火焰顺着视野尽头爬行逼近,燃烧的炙热温度几近逼迫到脸上。
天理……
要天理容我何用?
横刀大笑,即便看不见也清楚自己现在定然是疯狂入魔的模样,神智泯灭在滚烫的火焰当中,到处都是罪孽深重的血红色,看不到任何可以回头的路!
“……你怎么了?”
声音激得我悚然一惊,脊背都顺着寒毛直竖,这才满头大汗的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这里是哪里?
身下冰凉刺骨,完全不复梦中一片可怕的炙热,我重重喘息了几声,这才用手撑地,有些费力地睁开眼睛打量着周围。
视线当中依旧有些模糊,但眼前的黑漆漆的栏杆还是能分辨出来的,环顾一圈,明显是个牢房的模样。手下按的地方格外阴冷,浑身上下都仿佛针扎般的刺痛,我忍耐性地闭了闭眼睛,将灵气重新汇聚至右眼,只觉得世界陡然清晰起来。
“你果然是他……”一只苍白的手覆盖在我的右眼上,动作温柔。声音虽咬字有些模糊,却显得极为出世渺然。而我竟然没有丝毫想要反抗的意思,只是僵在原地任由他动作。
松北月。
只是他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我果然是谁?他认错人了,还是我根本就没有想起全部的记忆?
究竟,我还遗漏了什么?
他收回手,看上去比之前还添了几分倦怠,就连脸色都苍白的有些透明起来,长发凌乱的披在肩上,比常人要浅上不少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我,神情有些寂寥。
“晚辈见过松教主。”我硬着头皮避开了他的视线,莫名的很,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心下又有些焦急,不知道云和究竟怎么样了,“不知晚辈究竟何时犯下重罪,使得松教主将我囚禁于此,晚辈的师父——”
“你并未惹下什么祸事,至于你师兄,莫要担心,他自然好得很。”松北月气息沉沉,又望了我一眼,没再解释什么,仿佛世外仙人般的身影径自出了牢房,我刚想爬起来跟上去,但右脚脚踝一重,心下顿时就凉了大半截。
一截泛着乌光的铁环紧贴在脚踝上,自铁环望去,长长的铁链一直延伸至牢房的角落,长度也只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