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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一定是我又说了什么古怪的梦话。松明走进我房间:“你又做梦了。”我点头:“可是,我一点都想不起梦到了什么。”朱家元老教授过我操纵意识的方法,只要屏住呼吸,闭上双眼,脑中想着那个故事的年代,就可以看见前世的片段。
可是,鹿族,狼族,大森林,那又是一个怎样的年代?我依旧无法想起那些故事,也无法看见那些过往。那是一个连历史都不曾记载的暗角,根本无法知道确切的年代。我想,我只能被这些零散的梦境困扰,永远都不会知道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至今,我唯一清楚记得的只有那片森林,我像一个天外来客,从时间的长河中回溯到远古,那个下午阳光明媚,草木芬芳,之后的一切全是模模糊糊,根本无从想起。
我和松明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此时天色已经发白,过不了多久就天亮了,我不想睡觉,拉着松明:“我们坐在这里,等太阳升起来,好吗?”
徐松明将我的头靠在他肩膀上:“不管你梦到什么,都不要怕,有我呢。”
我笑着点点头,有松明陪在我身边,那些噩梦不过是虚幻的影像,跟我有什么想干呢,只要我睁开眼来,世界依旧是我所希望的世界,眼前是我想见到的人,他陪伴我,保护我,这已经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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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的时候,我又回家了,仿佛这些年对于家的回忆,就是春节,妈妈在六年前春节刚过的时候,发疯了,以后的日子,全部都已春节作为界限,一年一年,分得十分清楚。
我坐在火车上,看群山树木大片大片向后退去,变成灰影,心想:也许,这个新年,我们一家人真的可以团聚。妈妈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外婆和爸爸都说妈妈会回家过春节。多么美好的日子。我们又可以向从前一样,吃热闹的团圆饭,不用因为妈妈的缺席,变得冷清寂寥。
徐松明坐在我旁边,看着窗外的风景,这条路我们走了很多次,都是一同走过的,哪里有一片树林,哪里有一个池塘,在列车经过那些地方的时候,我们说过哪些话,我都记得清楚。这是真实的生活,虽然不是多么浪漫,但是温馨,叫人心里安稳。以后的路,我们将携手走过,直到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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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的时候,爸爸已经在车站等我了,妈妈也在。我和松明对望一眼:“我先下车,回家之后再联系。”说罢迅速找到爸爸,一行人赶紧离开车站广场。松明在我之后下了车,独自回家。不能让妈妈看见松明。
外婆依旧跟着妈妈,但是没有再向往常一样,拉着手,寸步不离。妈妈似乎真的好了,连说话都和往常差不多,虽然没有以前那样絮叨,但是反应和平常人差不多,丝毫看不出得过精神病。
我拉着妈妈的手:“妈妈,看见你真高兴!”
爸爸也笑着搂一下妈妈的肩:“我们一家又团聚了!”
外婆点头微笑:“今年大家在一起,好好庆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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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夜饭吃得很开心,爸爸喝了很多酒,我和妈妈、外婆也喝了一些,大家脸上都红通通的。我记得妈妈以前很能喝,今天只喝这么一点,不禁奇怪道:“妈,你看爸爸喝这么多,你怎么好意思这么矜持!”
妈妈笑笑说:“你个死丫头,以为妈妈还像之前那样年轻啊,现在身体差了,喝酒对肝脏不好。”
外婆笑着点头:“大家都不要多喝,晚上一起看电视,咱们这一家子很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一定要好好聊聊,都喝醉了,可不行。”
但是爸爸还是喝醉了。自从妈妈病了之后,他一直闷闷不乐,今日看见妻子女儿都在身边,心里安慰,放心地喝了大半瓶枝江大曲,要不是外婆抢着喝了一点,恐怕他还要再喝。外婆是喝酒世家,听说我太婆(外婆的妈)太公(外婆的爸)都很能喝,外婆的酒量更是吓人,妈妈从小受她影响,高浓度的枝江喝个七八两完全没问题。
不过这天晚上,似乎外婆和妈妈都很刻意地控制酒量,不让自己喝醉。我酒量小,喝了小杯,已经有些晕眩。到晚上看电视的时候,吃了点水果,喝了点糖水,好得差不多,爸爸却倒在床上睡着了。
我和外婆坐在电视机前看春节联欢晚会,妈妈一边嗑瓜子,一边编织一件羊毛小背心,她说,自从生病之后,就没有替我和爸爸织一件毛衣,现在,要全部补偿给我们。
外婆到底年纪大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