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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兰……”两个字像有生命一般的从唇间跳跃出来,格里佩特闭上眼睛,眼前立刻浮现出罗兰微笑的脸,比现在更年少,更纯洁,像个什麽都不懂的孩子。
手里捧著一叠稿纸。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那个记忆中的爱人,久的格里佩特都记不清年月里,时刻陪伴在他身边的爱人。
“罗兰,快到新年了,你想要什麽?”格里佩特像梦呓般的开口说话,脸上带著淡淡的微笑。
清秀的少年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我什麽都不需要,格里佩特,有纸笔让我写作就可以了。
“胡说,天天写啊写的,人都变傻了。”
罗兰只是笑,完全没有听进去。
“你等著,我一定会准备一件让你目瞪口呆的礼物!让你谢我一辈子!!”格里佩特骄傲的抬起下巴。
场景在脑海中变化,罗兰紧紧跟在後面小跑,满脸好奇的站定在一间小木屋前。
“盯著门上的牌子念!!”
波伦谢克文学社……
“一个人写东西很寂寞吧?以後,我们就在这里玩,一起编故事,一起念诗,这里就是送给你的!”
罗兰低著头不说话,只是微微的笑,笑的脸发红。
“你喜欢吗?喜欢的话就亲我一下!”
哪有硬逼著别人的……
“不管!就是要亲!!”
少年扭捏一会儿,看看四下无人,胆怯的凑上来,踮起脚。
洁白的稿纸滑落在雪地里,和同样洁白的雪花混在一起。
格里佩特睁开眼睛,回到孤独的现实中,望著天花板。
毕竟是这麽久远的事,已经无法全部记得了,无论如何他也回忆不起来,那一天罗兰究竟有没有吻到自己。
一点儿也不记得了。
从那个看似平静的夜晚过去之後,国都与文学社之间的战争毫无征兆的平息了,并且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再没有重新开始的迹象,国都的士兵收到赫琪的命令,在新的消息传来之前,保持待命,谁也不准擅自与北方有任何武力接触。
士兵们自然是不知道格里佩特被偷袭受伤的事,只有街头巷尾渐渐传出谣言,说他们的统治者突然得了怪病,非常严重。症状被说的天花乱坠,却没有人能站出来解释清楚,格里佩特究竟得了什麽病,怎麽会严重到无法指挥战争。
赫琪也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传言,却无暇应对,只能随它们去,战争停止後,他现在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想办法让他的王尽快康复。
格里佩特的伤明明不是那麽严重的,赫琪十分明白,却无法理解为什麽他的身体却迟迟不见痊愈,反而越来越差。所有的医生都竭尽全力,却得不出一个明确的结论,只能眼睁睁的看著他们的王一天天的衰弱下去。
“赫琪大人,再这样下去,陛下看来……很难撑到秋天了,劝您还是早做准备,免得到时候……”御医谨慎的挑著合适的词语,低著头不敢看赫琪的脸。
“你先下去吧,辛苦了。”赫琪没有回答,无力的摆了摆手,一个人推开门,走进格里佩特的寝宫。
以往透过几重命令才能接近的地方,只有律才有特权随意出入的地方,这几天却成了赫琪跑的最勤的地方,他不知用怎样的表情来面对。
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是有一点高兴的。
巨大的落地窗开了一半,阵阵微风正吹遍整个房间,床边长长的薄纱帘子被吹的轻轻摇晃,映照出里面的人影。
赫琪轻轻关上门,走到格里佩特的床边。
平日里威严的君主此时却满脸憔悴,了无生气的闭著双眼。
“陛下今天感觉怎麽样?”赫琪站在床边,隔著帘子轻声问。
格里佩特没有马上回答,过了一会儿,才慢慢睁开眼睛,空空洞洞的,那种赫琪熟悉的冷竣眼神,也不知去了哪里。他有种错觉,好象格里佩特正在一天一天的,飞快的逝去。
他害怕这种错觉。
“扶我起来,我想到阳台上去晒晒太阳。”
格里佩特身上有一种苦涩的草药味,这是敷在伤口上的药物的味道,在阳光的照射下,淡淡的散发出来,布满全身。站在他身边的时候,赫琪闻著这种味道,只觉得鼻子一阵阵的发酸,他的王过去从来不需要这种东西。
他是真的不是过去那个精力充沛的帝王了,坐在椅子上晒著太阳,居然有了衰老的态势。
赫琪低垂著头,俯身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