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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然感觉索然无味,草草吃了点便起身准备去卧室,经过阳台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他说:“不能让她死,给我找最好的医院,让她接受最好的治疗。”
沐然猜到,他电话里提到的“她”大概说的是凌韵一,被人用这样极端的方式,剥夺了她做母亲的权利,必定是在生死一线中抢救过来的。当她得知自己一直呵护着的孩子没了之后,一定很绝望吧!可是却求死不能——严沛呈是不会让她死的。
大概是电话里说凌韵一想见严沛呈,只见他冰冷地说:“我走不开身。”
沐然无心多听,迈开步子,回到了卧室。
坐在窗前的单人沙发上,这里还有他们昨晚纠缠的痕迹,她却为自己的生不由己感到悲哀,同时也为凌韵一的求死不能感到悲哀。倘若一个人绝望到求死的地步,那说明她的心已经千疮百孔,被摧残到对这个世间没有任何留恋了。
她将一支烟放到嘴里,正要用打火机点上,手里的打火机却突然被人夺了过去,同时抽走她嘴里的烟。
他阴沉地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说:“以后,别让我看到你抽烟,若被我发现,看我不收拾你。”
她抬头看着他,双目无光,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仿佛什么都无所谓。
他俯身,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说:“好好在家,等我回来。”
之后的几天,她都被禁足了,除了这几百平米的活动范围内,哪里都不让她去,他说:“你给我好好地在家里静一静。”这是他对她违抗他的惩罚。
每天圈在家里,百无聊赖,她变得越来越嗜睡,一副怏怏的样子,他和她说话,她也没怎么回答。
有时候,她会被他迷惑,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如何将柔情和凶残集于一身的,她觉得他变得越来越陌生,即使他在朝着自己笑,她都觉得阴森可怕。
他每天都会回来,而且都回来得很早,只为了陪她一起吃晚餐,可是,她知道,他是难以坚持太久的,对他这样一个无拘无束的男人来说,这已经是极限了,时间久了,自然会腻的。
这天早晨,应他的要求,她为他系领带,他低着头,静静地凝视着她,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额头上。
“我要离开几天,这几天,你要照顾好自己。”他说。
“……”她的手顿了顿后,接着帮他系领带。
系好领带后,她移身离开,他将她抓回来,说:“你就那么恨我吗?你对我真的就一点留恋也没有吗?你没有话要对我说?”
“一切顺利。”她淡然道。
他拽紧她,垂下头攫住她的双唇,一番啃咬之后,来到她的颈子上重重地留下痕迹,说:“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要乖乖的,不要抽烟,也不能喝酒,等你颈子上的痕迹消退后,我就回来了。”
看着他走出房间的背影,她在心里叹息:他不在也好,她不在身边,至少她不会再感到窒息。
她需要一个独立的空间,他的离开正是她求之不得的。
严沛呈离开后的第三天,沐然接到凌韵一打来的电话,她说:“沐然,你能来医院一趟吗?我们聊聊。”
沐然手里握着手机,久久地沉默之后,说:“好。”
原本,沐然认为她和凌韵一是没有必要见面的,但又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她很同情凌韵一。也许凌韵一能让她彻底地对严沛呈绝望,这又何尝不是件好事呢!
沐然换了套衣服,没有化妆。在门口却被阿姨拦住了,“乔小姐,严先生说你身体不舒服,让你好好在家休养呢!”
沐然心里一阵冷笑,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哪里不舒服,能吃能喝的。…
“我很好,我想出去散散心,不然没病都给憋出病来!”
沐然换上鞋,不想和阿姨再做过多纠缠,绕过她出了门。
阿姨无奈地站在那里叹息,觉得沐然说的也没错,天天待在家里,迟早要出问题。
前几天沐然是懒得出去,她要是真想出去了,阿姨岂能拦得住她。
沐然到了医院,直接去了凌韵一的病房,她正半躺在床上看着杂志,她头上裹着纱布,大概是车祸的时候被撞到了头。
见沐然进来,凌韵一放下手里的杂志,笑说:“你来了。”
沐然点了点头,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打量着凌韵一,发现她双眼深陷,整个人憔悴了很多,眼神没有了以前的那股凌厉与骄傲,看来这件事情对她的打击很大,甚至挫掉了她身上惯有的锐气。^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