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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去,荡起来似乎跃出了四方院墙,呼入了天头自由的云烟,落回去被他含在手心,满心满肺的踏实可靠,她心神晃悠,被他从过去的混沌中邀了出来,踏入了另一片混沌之中。
皇帝看着她的侧脸,浅浅漾开一抹笑,落人心头化成一片深湖,划出一波波涟漪,湖面上氤氲着薄烟迷雾,他看不清虚实,被摄了心神儿,就那么地闷头扎了进去。
从黄昏四合至夜幕低拢,不闻人言,只听鞦韆绞绳低吟,饱含万语千言。
疲了倦了,两人都落了层薄汗,皇帝厚着脸皮留下来蹭食儿,指这个指那个,逼着她进膳。
又是羊肉四方,又是猪肉二方铺满一桌,盛苡犯了老大难,梁子在一旁侍膳,看出点儿门道儿,他这主子是不忍心拂皇帝的好意,又实在咽不下肥荤,就剜了勺凉糕放进盘子里解围,“小主尝尝这个,用江米面蒸的,里头裹的有豆馅儿,别提有多利口儿了,您要觉着好,等入了伏,拿冰镇了再吃,味道更绝!”
在主子面前劝食儿,在宫里是大忌讳,皇帝刚想动火儿,见她尝了口,意犹未尽又吃了口,就咽口气儿,不悦地喊一句“梁子”,搭眼尝了口攒盘肉,又道:“朕没瞧出来,你在吃上还知道些讲究。”
梁子没听出他话里的不爽快,还当皇帝真心夸他,立马就嘚瑟起来,“回万岁爷,奴才擎小打街面儿上长大的,宫里的膳食一窍不通,不过京城里的小吃没有奴才不知道的,□□骨朵儿,大田螺蛳,凉粉儿,焦圈,炸素阡,炸肉阡,褡裢火烧……”唾沫润润口,又道:“奴才不光认得,还会做,要不是得幸进宫,一定开个凉粉儿摊子,生意铁定红火。”
小六子听得一脸铁青,皇帝怎么挑了这么个废话篓子伺候心上人,再看万岁爷那张脸,黑云密布想打雷啊,不定心里后悔成什么样儿呢!
皇帝气得不是梁子话多,把他调到盛苡身边,原本就是看中他话多,逗哏说笑能哄她开心,就是眼前那张脸,津津有味地听人家胡侃,他点的菜不乐意吃,偏吃一奴才荐的!
“这是真的,”她乐呵呵地扭过头,“梁子做的凉粉儿可好吃了,奴才吃他做过一回,绿豆粉里,加芝麻酱,蒜泥,辣酱油,芥末,就那么一凉拌,味儿可足了,万岁爷什么时候再来,让他做份儿给您吃。”
小六子见皇帝脑筋憋得直跳,好容易才散了一脸阴云,心道这可真疼到心尖里头去了!只要他这干妹妹待见的,狗仗主子势,皇帝连人家的奴才都不舍得怪罪了!
皇帝丢开碗筷,拉过她的手握住,“这几日朕正忙着出巡南苑的部署事宜,你要随扈,再来就等俩月以后了,朕今儿就不走了,好不好?”
小六子跟梁子齐一怔,对视一眼,跳着脚就张牙舞爪呼着众人往门去了,盛苡面色淡淡地晕出红,抽回手道,“万岁爷还是请回罢,奴才认床,连着这几日都睡不踏实,没得惊着您。”
话落,来顺儿端了碗红枣枸杞汤进门,小六子追着味儿赶进,心里拔凉拔凉地凑到皇帝耳边,压低声儿道:“回万岁爷,贞主儿昨儿来了信儿,身子不大舒坦。”
皇帝紧咬着后槽牙,看她有滋有味儿呷着汤,音调儿干燥地掐不出一滴儿水,冷冷道:“天黑,路不好走,贞嫔也该体谅体谅朕,八卦之首,乃为乾坤之阴阳,你这地儿长时间没个人气儿,朕有必要留下镇住翊坤宫阴阳失调的局势,不必谢恩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篇一定来个逗比文
☆、花月夜
这是哪套歪理邪说?皇帝定海神针打下桩子不走,却压不住众人心头的风浪,别宫的小主求爷爷告奶奶,也难留得住皇帝,轮到翊坤宫,海天完全颠了个个儿,鱼飞鸟游,真新鲜!各人心里有各自的计较,梁子自然乐地没话说,小六子脸上苦哈哈的,皇帝见了盛苡,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完全被人牵着鼻子走,他跟着都觉得面子上矮了三寸。
皇帝沉屁股,总不能硬撵,况且人说折子批完了,太医也请过平安脉了,大贝勒的课业也垂询过了,太后那也都请过安了,圣训也读了,提前也在养心殿佛堂里敬过香了,横竖政务家务佛事方方面面都安排处理妥当了,晚上宿在她宫里有什么不对吗?
敢情还是有备而来,盛苡真个的尴尬不已,来顺儿这个人心眼儿实诚,大眼泡子大胆子,能被挑中留住,只管跟她主子一条心了,接过盛苡手里的汤碗,提个醒儿道:“主子就是难为情,也得按规矩跟万岁爷请个示下,绿头牌上若没您的名头,今儿晚上怎么往敬事房里报备?”
众人闻言俱震,这个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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