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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由于生意不是很景气,吴小山在留神这些之余,将更大的心思花在了铺子上——他果断的将铺子里的旧家具都撤到了门外,搭了棚子来卖,逢庙会则拉到庙会上卖。
而将室内重新收拾了,上下两层统一了风格,做成了专卖妇女饰品绣品胭脂水粉彩线大珠之类的——因他自跟着康三元,便常常被她派着去各处大门大户搜罗旧货,送瓷器,qǐζǔü亦和各路瓷窑瓦窑打交道等,也结识了许多客商,认识了做这些买卖的南来大客商,深觉胭脂水粉之类的利润颇大,因此便冒险做起了这个生意——吴小山很聪明,他觉得此时赌还是有希望的,毕竟景氏兵器行还在,暂时,没有人敢动康大家具铺的主意。
等景侯爷娶了公主,那时候就说不定了。
所以,他不仅将自己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还将康三元留在银姐处的周转资金一并要了出来,又冒险借了一笔外债,这才将铺子做了起来。
生意刚开始,如今不但银姐每日要在铺子里坐着帮忙看店,吴小山将银姐的公公也动员了来帮忙,他自己则两头忙着联系小铺子,带着货各处走关系打招牌。
吴小山是这样想的:师父这个铺子,无论如何也要保下去——既要赚钱养得活这几口人,也要一直留着,等康三元万一哪天缺钱了,回来了,这铺子还可以作为根基,继续撑得起她的一片天
番外。景年回京
景年诈死,和明泽里应外合的唱了一出双簧,诱敌深入的在地势险要的几处关口,将敌军精锐一举歼灭,打了个漂亮的胜仗,从此广袤的西北边境至少要安定个三年五载的了。
明泽端坐在殿阁重重的皇宫深处,自觉是去了一块心头大石。
景年开始陆续班师,不日将到京城,明泽在上朝的时候,看到群臣满面红光、激昂又兴奋的谈论这次战事的模样,却忽然觉得心里那根原本就没有盖严实的刺,又开始隐隐的作痛了。
因此大喜之后,他便又开始陷入了猜疑的折磨中。
于是,他又一次想到了自己一奶同胞的皇姐——长公主明月。
明月自从景年折了自己那几个绑康三元的下人之后,心中又气又恨,只是无奈明泽并不替自己做主,反而从此对她下了禁令:严禁她私自出宫,更不准出京!
这种气明月何曾吃过,因此竟为此病了一场,茶饭也懒待吃,在宫里打骂宫女侍者,闹的小宫女们见了她,俨然如同老鼠见了恶猫,大气儿也不敢出,半个皇宫都乌烟瘴气的。然而明月也只敢这样拿着下人煞气,却不敢违拗明泽,或者再去找明泽——明泽虽然是她的弟弟,却未必肯听她的话了,更未必会体恤她。
以前任她摆布,那是因为母后还活着,林家的人都还在。如今——如今他憋了许久的气终于得到了舒展,干政的外戚一并连母后都没了,他再也不用听别人的摆布了,如何还肯复受自己的辖制?
明月对自己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自然十分了解——明泽的心冷起来,那可是绝对六亲不认的
因此她在打骂奴婢摔古董撒了气之后,痛定思痛,平静下心来认真思考了一番,便看清了形势,决定自己还是要顺着明泽来——只要他高兴了,自己想怎样还不行?再怎么说,自己是他的亲姐姐,他有用得着自己的时候,且,用自己比用别人放心
因此,她想明白了之后,便主动的找明泽认了错,继而又解释自己私自出宫的缘故,只说:“我只是一时气不过,景年竟为了那么个卑贱的女婢折辱我,简直不将我们皇家的脸面放在眼里,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所以才忘了自己的身份,认真和他较了场气,如今我也想明白了,再不会这样行事莽撞了”等语,这些话看起来是道歉之语,实际上却为自己的行为开脱的很好,她的意思是:自己之所以犯错,是因为“看不得景年无视皇家的脸面”,是因为“一时气恼,所以忘了身份,莽撞行事了”
将大错化为小错,更将一个天大的错安到了景年的头上,说他“无视皇家的脸面”。
明泽听了,即使明白明月的开脱之心,然而却也有些不受用,未免一脉相连的想:“好歹明月是皇女,是孤的一奶同胞的亲姐姐,景年无论如何,也应该看我的三分颜色,不敢违拗了她才对。如今他这般行事,岂非有意不将我放在眼里?扫我的颜面?”
因此,他听了,面上虽不动声色,心里却存了气。
只是,随后西北战事又起,明泽的这些暗中的猜疑便暂时放下了,又一心的协助景年,盼望着能早日战胜西北的强敌——西北的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