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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照觉得自己分析得没有错,只是窗外的人又陷入沉思,良久无言。她看着投落在窗户上的人影,说道:“陆哥哥,我去给你倒杯热茶。”“不必了。”“要的,天那么冷,你最怕冷了不是吗?”“嗯,是挺冷的。”云照往里屋走去,斟了一杯茶到窗前:“窗户怎么就打不开了呢……”她一手端茶,一手往窗户探去。手将要触到窗户,那袖中便露出一把尖锐的剪刀,瞬间被她握在手上,穿破窗纸,用力刺在窗外人的肩膀上。那人吃痛一退:“云云,你这是做什么?”“你不是陆无声,陆哥哥不怕冷,更不会吃惊我方才说的话。”云照只恨一开始没听出来,这人的声音就算是刹那吃痛了,也模仿得一模一样,她顿生懊恼,不知方才的话又会揪出多少变故。她紧握剪刀,直指那人,大声呼救起来。几乎就在她喊声之际,紧闭的窗户被那人从外面推开,云照看见那人的脸,心头咯噔咯噔地响,秦融!秦融肩头上裂开的衣裳沾着点点冰雪,看来是刚抓了地上的雪敷了伤口。他一步跃入,右手握着断刃,朝云照刺去。“住手!”陆无声人在院外,听见里面有声音,刚跳入就看见这一幕,动作如风迅速,抓住那人的背往后一扯。秦融始料不及,又因他抓的是背后衣裳,衣服勒进肩头伤口,顿时失力,被拽得往后退。可他身手了得又毒辣,忍痛退步,脱了身要往窗外逃。陆无声怎会让他走,但他不想直接取他性命,要留活口问话。一个要逃,一个要擒;一个不能用十分气力,一个殊死搏斗。可秦融受伤,陆无声身手也不差,不过十余招,秦融渐落下风。云家门外已经聚满下人,谁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歹人入屋,还跟陆家公子打斗。有人要上前,却被云照喝住。秦融下手狠毒,云照怕武功不精的下人上前,反而被秦融捉住,到时候万一被他以死要挟,那她就不得不放了,横竖陆无声现在占据了上风,所以不上前“帮忙”,才是最好的。又过十余招,秦融已经开始吃力,陆无声屡屡逼近,逼得他几乎没有反抗的机会,防守又防守,可体力几近耗尽。秦融深知再不逃离这里,将要被对方生擒,他怒喝一声,用尽力气往外逃去。可才刚提步,就见生路被陆无声斩断,一掌拍来,拍得他心口一闷,吐了一大口鲜血。不待他垂死挣扎,已被陆无声点了穴道,生擒了。 擒了秦融,但从他嘴里问不出半个字, 好似也没有什么用。云照好说歹说, 他都不吭声,连要对他用刑,他都不说半个字, 连万晓生都纳闷了, 对旁边的陆无声说道:“这人是哑巴不成?”“不是哑巴, 但比哑巴更哑巴。”陆无声拍拍他的肩头,“牢房里用来折腾人的那一套, 就由你代劳了。”“好说好说, 只要给钱就行,不过衙门里的那一套, 在外面可不行, 因为‘家伙’都在里头。”万晓生知道他是个聪明人,不会说没用的话, 说完这句他就反应过来了, “陆大人是要我代劳别的事吧,比如……”陆无声点头:“比如借个地方关押他, 秘密的。”万晓生倒吸一口冷气:“别, 我还不想死得那么快,上回那太监我就怕引火上身了,这人看起来,也不是善茬,一看就是替人卖命的。我打赌,就算他在牢里待个百八十年,他也是个哑巴。”陆无声说道:“问不出话,但至少可以做个诱饵。”万晓生更不镇定了:“所以你们真的惹了不得了的人物,那人能有死士,可见不是一般人。”“别为难他了。”云照起身从“哑巴”秦融身边过来,“万捕快,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走吧,喜鹊也在巷子里等着,劳烦你送她回云家,我要晚点才能走。”万晓生略微迟疑,他瞧瞧这破屋子,跟上回关押那太监的地方有些相似,上次能被人找到,这次估计也很快会被找到。那次云照差点死了,这回指不定又会发生那种事。虽然犹豫,可他还是决定不招惹这种事,跟两人告辞后,就走了。从破屋出来,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大刀,只想做个普通捕快,什么匡扶正义,什么拔刀相助,他一点也不想。他的爷爷和父亲,不就是因为“爱管闲事”,才早早丢了性命,丢下他和母亲弟弟妹妹们,过了那么久清苦的日子。所以他想安安静静地活下去,娶个小媳妇,不缺钱也不富裕地活着,也挺好的。快大年三十了,雪停,风止,只是夜深,所以冷极了。他裹紧衣服,往那狭长巷子走去,快到巷口,就见个姑娘缩着身蹲在雪地上,搓着手往手里呵气。“喜鹊。”喜鹊闻声看去,缓缓站起身,还锤了捶脚:“蹲麻了……咦,我家小姐呢,陆少爷呢?”“他们还在办事,没这么快出来,云姑娘让我先送你回去。”“嗯。”喜鹊忧心地往他背后探头瞧,什么也没瞧见。她和他并行走了一段路,才低声,“那人到底是谁,万捕快你知道么?老爷夫人都吓坏了,可小姐却说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