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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与我交好的十七公主,我能自由进出宫廷,也是因为她。”云照恍然,那十七公主是圣上的小女儿,还是皇后所出,身份高贵,人又机灵聪慧,深得宠爱,甚至比一般妃子所出的皇子都更得疼爱。司玲珑从怀中取了一枚白玉戒指给她:“我已经跟十七公主提过你的事,你将这个交给公主,她会帮你的。见她如我见我,你不必有顾虑,她性子骄傲,是个刀子嘴,不过不计较这个,她便是个大好人。”“你的朋友,我信得过。”云照小心将戒指收好,又道,“你们何时走,我去送行?”司玲珑笑道:“我喜相聚,不喜别离,等他日我回来,必定会先让人快马加鞭送信来,让你拿了鞭炮来接我。”云照不由笑了起来:“好啊,到时候我找两辆马车,塞满两车的烟火放给城里的百姓看,告诉他们司家大小姐回来了。”司玲珑顿觉恶寒,朗声笑道:“免了免了,我可不要变京师名人。”云照知道她日后一定会变成京城里谁都知道的姑娘,但不是靠她的鞭炮。她笑笑,举杯说道:“我知道你是真心不要人送,所以我就在这里别过了。”司玲珑也举杯:“后会有期!”两杯轻碰,叩出清脆响声,如两人的情谊,短暂的相处,却叩出悠扬小调,如曲,如酒,绵长而甘甜。 今日还是腊月初十,但依照司玲珑所说,十七公主每逢十五出宫一次和她在百宝楼见,见面的地方就是云照送别司玲珑的那个厢房。离月半还有五天,每天都过得小心的云照觉得时日颇长,但皇宫不是可以随意进出的地方。虽然司玲珑说能带她入宫,但云照仔细衡量,还是拒绝了。因为她没忘记她和陆无声的关系,或许她早就被人盯上了,稍有动作就会导致幕后黑手警惕防范,导致后面的路更难走。一个商户家的女儿突然能进出宫廷,还和十七公主走得很近,消息可能立刻就被散播出去。所以她去宫里,百害而无一利。因此她打算等到十五,在酒楼见十七公主。只是过了今日,后面的事情就又不在她的掌控之中。想到这,云照才觉得喉咙发干,久未出现的不安感,重新袭来。她强压心头不适,安慰自己重来数次,终于迈出新的一步,也是好事,总不能徘徊不前,那代表着事情毫无进展,那又有什么可安心的?细想这些,她才觉得自己没有白白重来那么多次。腊月初十初雪,未来几日连续飘雪,雪积厚至半膝高。天也越来越冷,冻得行人渐少,都窝在家里抱着小暖炉,无事不出。天刚亮,云家下人已经在厨房烧水忙活,喜鹊早早抱了脸盆过去接水,其他下人瞧见,纷纷笑问:“小姐起身了?今个儿怎么这么早来打水,往常你都是最晚到的。”喜鹊答道:“姑娘昨晚让我来早点打水,我也不知道姑娘要做什么。”她撒了个谎,身为贴身丫鬟,她当然知道云照早起是要做什么,只是她跟自己三令五申过,不许嘴碎她的事,什么事都不行,所以她不能说。喜鹊上好热水,就去伺候云照起来。见她今日穿得比往日更隆重,连平时不多戴的首饰都戴上了,心里又好奇,又不敢多问,憋得慌。可就算憋得慌,她也没多嘴。今日是腊月十五,云照要去见十七公主的日子。那公主为人如何,不是云照能打听到的,问陆无声,陆无声说道:“傲气。”堂堂公主高傲些,也在理。十七公主名天成,从名字上来看,也可见极受圣上宠爱。她洗漱装扮好,系上披风,就抱着她的小暖炉往外面走。马车从巷子出来,前面早有另一辆马车在等。她撩了车窗帘子往外看,就瞧见了站在马车前的陆无声。马车一晃而过,车上姑娘的俊俏面庞也一晃而过。陆无声等马车过去,才上了自己的马车,在后跟随。到了酒楼,已经到了喝早茶的时辰,但天太冷,早起的人还不多。云照径直入了里头,去那厢房等候。不一会陆无声敲门进来,她见了他就给他递小暖炉,又往他手里呵气:“怎么在外面等,车厢里暖和多了。”“怕你看不见。”陆无声被她呵得手痒,想收回手,又被她抓了回去搓搓搓,搓得他心都痒了,“画像带了么?”“带了。”云照又道,“玲珑走的那天,听说司大人终于回家了,但我又听说,吃了司夫人的闭门羹,不许他进屋。司大人就像个没事人般直接回了衙门,又将司夫人气得不轻。我看呀,司家这个年,要过得不安稳了。”陆无声看着她淡淡笑问:“真是听说,而不是特地让万捕快去趴屋顶打听的?”被一眼看穿的云照歪了歪脑袋:“当然是听说。”“那你有没有听说我爹快回来了?”云照微顿,眼里露了喜色:“陆伯伯要班师回朝了?什么时候?”“本来今天就该到了,但大雪拦路,估摸还要过几天。”不知为何,听见陆大将军要回来,云照就像吃了秤砣,心都稳当了,不会再在肚子里晃来晃去,好像是陆无声的大山归来般。陆无声有文,父亲有武,简直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