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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只淡淡的吐声,道:“罪臣,接旨。”
姬孤穷见寂寞侯只是口中应著,身子却一动不动的还坐在原地,心下十分不满,暗想著怎麽也要让这人在自己面前低头一次。於是就朝旁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两个侍卫会了意,几步上前一左一右的就将寂寞侯从榻上拉了下来。
寂寞侯身子本就虚弱的厉害,前几日病了,全身一点力气都使不出,连行走都不便自然不能起身接旨。这会儿被两个精壮的侍卫这麽一拉,哪里还能抵抗得住,身体向前一倾,手臂虚软又无力支撑,眼看著脸朝下就要撞到地上,幸好那两个侍卫又用力往上一提,架著寂寞侯死死的将他按跪在姬孤穷面前。力道之大,让膝盖著地的时候撞出一声脆响,清晰可闻。
寂寞侯闷哼一声,生生的剧痛,不禁冷汗直流,面色更加苍白。
一旁的姬孤穷见了,心中得意之色喜形於表。朗著声宣了圣旨,又讽道:“姬孤穷请丞相大人移驾。”
寂寞侯依旧不语,从头至尾只是低著头默默的听著。全身使不上力气也无法站起,跪久了只觉膝盖处一阵麻木。
姬孤穷见寂寞侯始终漠然的态度,全当对方没将自己放在眼内,心下又气上几分,前仇旧恨一并想来,越发狠了。
喝声道:“愣著干甚!还不将人带走!”
正架著寂寞侯的两个侍卫得了令,又用力向上一提,将人拉扯著站起。可是寂寞侯哪里站得住,只能虚浮著脚悬在半空,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两个侍卫身上。侍卫见了也不由著恼,再不论缘由,干脆粗暴的拖著向外走,一路拖过长长的回廊、甬道,直拖到了府外。却不曾回头望去,已然一路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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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外人心惶惶,宫内此时却压抑得令人窒息。
病梅先生与无名在御书房外请求面圣已跪了个把时辰,然而却始终不被召见。
六祸苍龙一人在御书房内负手立了许久,只呆呆的看著墙上的一幅字迹。
「天下止武」,他在心内也不知默念了多少遍,当年与那人携手共书而就,依稀还似昨天。如今想来,却恍如隔世。
六祸苍龙不发话,便无人敢来打扰。外头两人一直跪著也不见想要离去。宫里人来人往传开了,就不知怎麽进了太子耳里。
千流影隔著老远,就看到了跪在庭前的病梅与无名。仲夏夜里无风,闷热跪了一气,已是汗流浃背、疲惫满面。千流影却不多加理会,只直直的朝御书房内走。
“太子……祸皇不许……”
“滚开!”
千流影呵斥著侍卫的阻拦,径直将房门推开,就看到六祸苍龙笔直的身影背对著自己。千流影转身又将房门掩好,回头再看,仍不见六祸苍龙动作。
“父皇。”千流影上前唤了一声,侧头看著六祸的半张脸──神情冷然肃穆,眼眸中还带著些不明的狠戾。
六祸苍龙转过脸看向千流影,眼神却失了焦距,漫无目的。片刻才叹了气,道:“这时候……也只有皇儿你,不畏朕怒。”
“父皇在想什麽?”
六祸苍龙不答,只将视线又落回到那幅字上,昏黄的灯光在他的眉眼处晕染成了憔悴,似迟暮。
“父皇是不忍吗?”千流影眯起眼,也看向那幅字。
六祸苍龙听著一怔。
千流影又道:“父皇,你曾经教过儿臣──犹豫,不该是帝王所有。”
六祸苍龙心中又是一窒。他不清楚千流影都知道些什麽,又是怎样去想。只是他突然惊觉,他眼前的皇儿,已经不再是一个青春热血而懵懂的少年了,他早已在天朝多年征战的磨砺下,历史必然的选择中,背负起他作为一名皇子所必须去面对与承担的宿命。
“哦?”六祸苍龙不动声色,试探道:“流影觉得,父皇是在犹豫什麽?”
千流影低眉做惶恐状,回道:“儿臣不敢妄测君意,儿臣只知道,国以民为本,众意可顺不可逆。”
“民意为何?”六祸苍龙继续探问道:“庭中所跪之人又何处之?”
“众之所忿,寡不能图。相信父皇已有明鉴。”千流影面色一沈,又道:“如今父皇已颁旨论罪,尘埃落定。却仍有人忤逆圣意,不顾民心,儿臣以为应小惩大诫、不容姑息。”
冷静自持,心思缜密,果决坚毅。是六祸苍龙对方才千流影言论的评价。然而在他内心,却隐隐怀著些许不安。他的皇儿,他的臣子……还有他心之所系……难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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