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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她说,‘啊,上帝,我弄不懂!’”
“这也可能。”
“她清楚地看出了面前的深渊,她是聪明的,这我早就对你说过了。是呀,她处于
危险之中并且她自己也明白这一点。”
“但我看得出你开始相信她无罪了。”
波洛皱起了眉头,不像刚才那样激动了。
“你的话说得很巧妙啊,黑斯廷斯。不错,我觉得有些事实对不起头来。这个案子
作案手法最重要的特征就是周密严谨不留痕迹。但巧克力这件事却干得一点也不周密,
可以说幼稚得可笑,留下瞎子也看得见的明显标记,而且这些标记像指路牌似的明确无
误地指向赖斯太太。啊,不,不对头!”
他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
“这就意味着有三种可能性。还是让我们来核对一下事实吧。巧克力是赖斯太太买
了来由拉扎勒斯先生送去的。在这种情形下,犯罪的不是这个便是那个,或者两个都是
罪犯。那个电话便纯系捏造无疑。这是最明显的一种情况。
“第二种情形:下了毒的是另一盒巧克力——邮寄的那一盒——我们那张从一到十
的人物名单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能寄(你还记得那张表吗?很广的一个面)。但如果说邮
寄的一盒是有毒的,电话的事就是真的了。可是罪犯为什么要打这样一个电话呢?为什
么要用两盒巧克力把事情搞复杂呢?因为罪犯并不知道尼克小姐会碰巧同时收到两盒巧
克力,而且同时拆掉包装纸呀。”
我无力地摇摇头,在体温高达三十九度的时候,任何复杂化的东西我都无法理解。
“第三种情形:邮寄的有毒的一盒同赖斯太太买的无毒的一盒被调换了。在这种情
况下,那个电话便很巧妙,可以理解了。赖斯太太成了替罪羊,她无意间为真正的作案
者火中取栗。这种情形是合乎逻辑的。但是,嗯,这第三种情形也是作案者最难办到的。
他怎么能料到邮递员会同拉扎勒斯先生同时到达?而且要是服务员随手把无毒的那盒送
上楼去,而不是让它在桌上搁了二十分钟,调包计划就不会成功。是啊,好像也不合情
理。”
“除非作案的是拉扎勒斯。”我说。
波洛看着我。
“你在发烧,我的朋友,并且体温还在上升吧?”
我点点头。
“真怪呀,几度体温竟能激发智力!你刚才发表了一个很有意思的观点,它是如此
之简单,以至于我连想都没想到。不过这就带来一个极为奇怪的问题:拉扎勒斯先生正
在使尽全身解数,想把他亲爱的人儿送上断头台。这是第四种情形——无法理解的一种
情形。哎,复杂呀,复杂。”
我闭上眼睛,为我的一得之见而沾沾自喜,但我不愿意去思考任何费脑筋的事儿,
一心只想睡觉。
我觉得波洛——还在那里旁征博引侃侃而述,但我没法听下去了。他的声音渐渐飘
忽模糊了。
再一次见到他已是傍晚时分。
“我略施小计却便宜了礼品店,”他声称道,“大家都去订花圈。克罗夫特先生,
维斯先生,查林杰中校”
最后那个名字拨动了我心中一根不安的弦。
“听我说,波洛,”我说,“你必须把真相告诉他,否则这个可怜的海员要伤心死
了。”
“对于他,你真是照顾备至呀,黑斯廷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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